。怎么说,长安来的时尚“潮男”总该不会在并州这样的地方丢人现眼。
少时过后郭元振与月奴差不多同时回来,二人见到薛绍瓷这样同时吃了一惊。
“你们为何做出这副表情?”薛绍不解。
郭元振换上一套常见的胡服戴了一顶黑纱襩头,和薛绍站在一起,活像一个贵公子带着出门的书僮随从。
于是月奴咯的大笑,笑个不停。
郭元振的表情很窘,讪讪的道:“薛公子,今天究竟是要去哪里?”
“别问,吃早膳。”薛绍非是不说,郭元振也是没辄。
三人吃罢了早膳,薛绍叫月奴也换下了那身戎服穿上了她平素喜爱的男装胡服,一行三人骑上了马出了并州大都督府,径往郊外行去。
郭元振心里直纳闷,死活猜不出薛绍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又问不出,于是索性不管不问,一路跟着便是了。
正值夏初,郊外绿野茵茵鸟语花香,颇有几分景致。月奴虽然号称大将军但毕竟是女儿家,出游踏青这样浪漫写意的事情她自然是心花怒放,一路上欢声笑语,截然不像是一个女汉子了。
到了一个小山的半山腰,郭元振实在忍不住了,“薛公子,你若不说清此行来意,我便不走了!”
“还耍上赖了!”薛绍哈哈的大笑,说道:“郭兄,你先告诉我,你青春几何了?”
“虚岁二十有六。”郭元振听他称呼“郭兄”更是纳闷,“薛公子没来由的,问这个作甚?”
“二十有六,比我还大几岁。”薛绍笑眯眯的道,“你说,咱们算不算是兄弟?”
“出生入死肝胆相照,那还用说?”郭元振一本正经的道。
“那做兄弟的,关心一下你的终生大事,不算过份吧?”薛绍道。
“啊?”郭元振恍然一惊。
“啊什么啊?”薛绍脸一板,“你也老大不小了,时下大唐的男人是你这个年龄的,大多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你却仍是不思成家整日掉尔郎当寻花问柳,这不行。”
“这……这……”郭元振猝不及防很是惊诧,“莫非你今天带我来,是要让我去相亲?”
“嗯!——”薛绍拖长了鼻音,煞有介事的点头。
“驾、驾!!”
郭元振二话不说,拍马就逃。
“郭元振,你给我站住!”薛绍大喝一声,显然用上了军队里的腔调在发号施令。
郭元振苦笑连连只好停下了马来,“方才还说是兄弟,现在又变成将军和属下了?”
“少废话,这是命令!”薛绍板起了一张臭脸,“不管你成不成样,今日非得去看上一看,走了这个过场再说。万一你能看上眼,万一这真是一门天赐姻缘呢?”
“呃……好吧,好吧!”郭元振哭笑不得的直摇头,抱起了拳来,“不管怎么样,兄弟一番好意,我先心领了!”
“这才象话嘛!——走了!”
薛绍拍马前行,郭元振与月奴二人跟着,一路上山快到了山顶,现出一座道观来。
道观并不十分的庞大与辉煌,但是颇显古朴与清幽。道观的门口站着一个小老头儿,大都督府的柳司马。
“老朽在此恭迎薛公子与郭将军多时了!”柳司马连忙上前来参拜。
“不敢当。”薛绍下了马来,上下一看这道观,“环境不错,是个相亲的好地方!”
“柳司马,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郭元振郭将军了。”薛绍笑道,“在见你外甥女之前,你老先相上一相吧,如何?”
柳司马上下的打量郭元振,就像是在市集里买商品一样,看完了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好啊,好,郭将军风流潇洒一表人才!”
“咳……”郭元振像个偷情被抓了现行的小媳妇,很是局促不安的抓耳挠腮,脸都红了。
月奴咯的一阵好笑,郭元振更窘了。
薛绍也是笑了起来,说道:“郭兄,不必窘恼。柳司马有个收养的外甥女,是个孤女,其母出身河东柳氏,也算是名门之后,门第与你正好相配。至于长相人品,你说了算。我与柳司马只作绍介,绝不插言与勉强。”
“对,薛公子所言即是。”柳司马笑眯眯的道,“我那外甥女自幼双亲丧失孤苦零仃,寄养在老朽家中长大成人。老朽自幼对她严加管教,她如今二八妙龄从未出阁,温婉贤淑精通棋琴书画,颇有妇德。当然,老朽这是一面之辞。郭将军不妨先见上一见,再自己做下决定如何?”
“二们高贤如此盛意拳拳……郭某,只好如命了!”郭元振硬着头答应了下来。
“哈哈!”薛绍大笑不已,“走吧,进道观!”
月奴心直口快,问道:“公子,怎会选在道观相亲呢?”
“是我特意安排的。”薛绍说道,“现在我留守大都督府辅佐柳司马用事,为免外人闲话说我二人私下串谋,因此不方便去柳司马家中。市井寻常之所又太过嘈杂与俗腻,这山上的道观清幽之地,多好啊!”
郭元振哭笑不得,小声耳语道:“你这分明是一路拐骗!”
薛绍大笑连连,“不用点计谋,你这浪子岂会就范?——少废话了,人家姑娘都在等你了!”
话音刚落,前方道观之中排着队儿走出两排道姑来,整齐在道观之前站成了两列,齐齐的拨动抚尘稽首行礼。
薛绍和郭元振这两个大男的眼睛顿时整齐的发亮了!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全是清一色的年轻的、漂亮的小道姑?
身侧蓦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窃笑之声,薛绍等人扭头一看,道观旁侧的道场院墙边,藏着一群粉衣罗绡的姑娘们在朝薛绍这边窥视,还个个都激动不已,正在叽叽喳喳的拥挤雀跃,好像个个都想上了前来,又都有点害怕不敢动脚。一看那些年轻漂亮的小道姑们,也无一不是杏眼含春俏脸儿发红的盯着薛绍等人交头结耳,那叫一个——暗香浮动。
薛绍不禁愕然,怎么突然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
柳司马连忙上前来抱拳赔礼,小声道:“公子恕罪,老朽并非有意走漏消息。也不知是哪个嚼舌之人将公子即将拜访此地的消息走漏,害得并州城里若干的姑娘们一大清早都跑到了道观里来上香,这山上山下好几座道观里的道姑,也纷至沓来早早的迎在了这里。”
“她们想干什么?”薛绍和郭元振还有月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柳司马一脸苦色哭笑不得,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当然是要,亲眼一睹蓝田公子的绝世风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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