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师兄,你向来是心如虚空从无杂念,你还有什么害怕的呢?”玄云子笑道,“莫非此刻,师兄心中生出了心魔?”
“谬论。”司马承祯被她一激,凝神看向了玄云子。
玄云子掩嘴一笑,“师兄恕罪,是小妹失礼了。”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心事被他人窥得一干二净,那和赤身的站在他人面前别无二致。”司马承祯无奈的摇头笑了一笑,说道,“师妹,以后不要随意去窥窃他人心思。这非但不礼貌,还会让自己活得很无趣。”
玄云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师兄说得没错。水至清则无鱼。一个人知道得太多,往往会非常的寂寞与厌世。这些年来,我就是看多了红尘中人的贪婪、无知、愚昧与丑恶,因此越发变得孤僻与冷漠。时至今日,除了师尊、师兄和我兄长,我几乎再也没有一个亲近之人,更谈不上有一个朋友。”
“于是,那个唯一让你看不懂他内心大千世界的男人,成了你想要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司马承祯轻声道。
玄云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微笑,就像薛绍那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司马承祯略皱了一下眉头,“师妹,我可不会窥心。”
“那就拭目以待吧!”
说罢这句,玄云子转身飘然而去。
“你还把玄武法简都送给了他?这件事情可别让师尊知道了。”司马承祯在她身后说道。
玄云子没有答话,直接落进了自己的草庐之中,掩上了门。
司马承祯仰头望着头顶的一轮圆月,若有所思沉吟良久,吐出二字,“心魔?”
……
天黑路窄,薛绍缓缓的勒马前行,前方闪出两个火把。郭元振与薛楚玉在等他。
“哟,蓝田公子猎艳回来了?”郭元振一阵坏笑,“你看我二人都准备了好大几个火把,准备等你一两个时辰的。但是,你这也太快了一点吧?”
薛楚玉也跟着笑。
“你们两个都生了什么歪心?”薛绍没好气的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郭元振和薛楚玉同时大笑,用笑声做为回答了。
薛绍若有所思的轻皱眉头,摇了摇头,“奇怪。”
“莫非玄云子没有留你过夜?”郭元振坏笑道。
“别胡说!”薛绍斥骂了一声,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神,会那样的清澈和空灵,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
郭元振和薛楚玉都是一头雾水,“何意?”
薛绍摇了摇头,“算了。或许修道之人真的和我们这胁夫俗子不同,更何况还是潘师正的高足。”
“你在说什么呢?”
“不说了,回家!”
……
回到大都督府的后宅别院住处,薛绍发现,今天这里来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客人。
太平公主的心腹宦官,朱八戒。
朱八戒一见到薛绍,那比见到了亲爹还要亲,当场就双膝下跪了。
薛绍将他扶起,笑呵呵的道:“朱太监,你现在可是堂堂的内偈监,在皇宫内廷都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了,就不用这样对我又跪又拜的了吧?”
“太监”这个称呼,在如今大唐时代可不是随便就能叫的。那至少得是朱八戒这个级别的当权大宦官才能当得起的称呼,算是一个尊称。
朱八戒连连拱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儿,说道:“薛公子说的哪里话。无论小奴做到了什么官职,那在公子面前也只是一介家奴呀!家奴见了主人,自然得是要行大礼的!”
薛绍笑着点了点头,朱八戒能混到内偈监的职位,固然是有太平公主的大力提携在内。但更多的恐怕是他的这份圆熟与智巧。
“你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之事吗?”薛绍问道。
“回公子话,小奴专程赶来,所为三事。”朱八戒说道,“其一,公主殿下十分的思念公子,而且担心公子在边关前线的安危,因此特意命令小人前来探亲,并捎来了公主的礼物。”
说罢,朱八戒就拿出了一卷画轴交给了薛绍。
装盛画轴的简筒精美无比饰有黄金珠玉与飞凤流云,一看就知道是皇家御用之物。薛绍将画轴拿出并展开,入眼一看,顿时哈哈的大笑。
这显然是一副,出自太平公主亲手的“画作”。
因为画作的风格,绝对不同于大唐时代的任何画师——那一日薛绍曾在芙蓉园怡心殿里替戎装的太平公主作画,于是用漫画风格画了一副“神猪将军”的画来。
今日,太平公主便依照薛绍当时画作的“漫画风格”自行作画一副,画中的内容却是威风凛凛的“神猪将军”身边多了另一个骑着大马、身着花钿绣服的将军,两人还手牵着手,站在一个辉煌大气的豪宅门口。
薛绍第一时间就明白了画中之意,太平公主是在暗示薛绍,我们新婚的府第都已建好了,你要早早回来与我完婚,千万不要误了婚期!
薛绍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太平公主的模样,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微然一笑,心里感觉一阵暖洋洋的。同时心里一琢磨,算来我已离开长安数月,婚期,还真是不远了!(记住,或且“”,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