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严,闲人免入。”
“好吧!”
再又呵哄了太平公主片刻后,薛绍与之分手,骑上马出了皇宫。
经过玄门瓮城北面不远的树林转道边时,薛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如雪手执拂尘,牵着一匹同样浑身雪白的骏马立在道旁。
玄云子。
薛绍放慢了马速,玄云子冲薛绍轻扬拂尘稽首一礼。
“仙姑,仿佛是在等我?”薛绍问道。
“公子说是,那便是。”玄云子微笑。
薛绍笑了一笑,“有事吗?”
“无事,就不能与公子结伴一行,闲谈絮语了么?”玄云子气定神闲,微笑嫣然。
薛绍呵呵一笑,“请!”
玄云子微然一笑,拉住马缰脚踩马蹬轻身一跃,飘然如柳絮的上了鞍座,“公子,请!”
薛绍不禁有点讶然,看玄云子平常的样子如弱柳扶风飘逸似尘,刚刚上马的这两下子优雅娴熟之余还显得异常的干净利落——莫非,她还身怀武艺?
薛绍心想,佛道中人练武强身的不少,但如果玄云子这样仙子一般的妙人儿也会武艺,就着实有点令人惊奇了。但是反过来一说,玄云子时常四处云游,她虽是出家人但也是个绝世美人。既然她敢孤身一人四处闯荡,就必然有她的底气。会一点武艺,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暖暖夕阳普洒在大明宫厥与禁苑的丛林之上,光华万千迷离缤纷,如同一片奇幻仙境。二人并马而行聊些闲话,不约而同的放慢了马速,共同欣赏这一片迷人的夕阳晚景。
“公子,我想问一件小事。不知公子可否如实答复?”玄云子突然问道。
薛绍点了点头,“仙姑请讲。”
“上次终南一晤话别之后,我曾托请道友李仙缘转赠公子一物,不知公子妥收了没有?”玄云子问道。
薛绍眉头略微一皱,点头,“收到了。”
“那,公子是否一直将其完全保存着?”玄云子转头看向薛绍,眼神之中好像带有几分期待的神色。
薛绍苦笑了一声,“实在抱歉。前不久,我刚刚将它送人了。”
“送人?!”玄云子神色微变,言语之中也突起了一丝高亢之音。
“报歉,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薛绍诚恳的说道,“友人赠礼,我本该珍爱收藏。但事已至此……仙姑若有怨怼,薛某无话可说。如果此物甚是紧要,薛某也愿竭力赔偿。”
“赔偿?”玄云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薛绍心中略微一紧,看她神情,好似非常的失望,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伤感。
“仙姑可否告诉我,那究竟是一件什么东西?”薛绍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块普通的玄武法简。这样的东西在很多的道观里都有,无甚紧要。”玄云子微笑的摇了摇头,“既然公子将它送了出去,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仙姑……似有隐衷?”薛绍越加好奇了。
“没有。怕是公子想得太多了。”玄云子扬了扬拂尘若无其事的微然一笑,说道,“对了,此前我曾听闻,家兄无礼冒犯了公子。今日当着公子的面,贫道代家兄向薛公子赔礼了。还请薛公子大人大量,莫要怪罪记恨。”
“不敢当。”薛绍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公子宽宏大量,贫道感佩。”玄云子淡然说道,礼节性的稽首一礼。
薛绍点了点头没有答话。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几许“生疏”的味道。看来,玄云子对于自己送出了那块法简,颇为不悦。
“前方有岔路了,公子走哪边?”玄云子指着前方,突然问道。
“往左。”薛绍说道,“我得应约,前去拜访一位族人。”
“贫道往右。”玄云子微然一笑,稽首拜道,“公子事务繁忙,贫道不敢羁扰,就请别过了。”
“好。有缘再会。”薛绍回了一礼,没有相留。
玄云子策马,飘然而去。
薛绍直皱眉头,那块玄武法简究竟是个什么宝贝,为什么太平公主和玄云子都这么重视和惦记它,偏又都不肯说出它的来历与用处?
无暇多想,薛绍转道去了薛曜家中。
薛曜如约在家等候,闲言数语之后,二人便结伴前往薛元超的家中。
薛绍不禁回想起半年多前自己前去拜访天下文宗薛元超时的情景,那一封“薛子当为天下雄”的狂傲字贴,如今身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