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何以带着一身杀气,闯进这道家清净之地?”玄云子问道。
“仙姑恕罪。其实我是要去带兵出征了,恰巧经过此地想来看望一下仙姑,却不及更换戎装,于是就冒昧闯了进来。”白铁余和玄云子说着话,眼睛却一直落在月奴的身上。一双碧绿色的眸子仿佛要把月奴给瞪穿一样,眼神如同刀锋。
来者不善,玄云子和月奴当然知道他说的是鬼话。
以往在玄云子面前一直非常礼貌和谦逊的白铁余,今天没有脱鞋就直接走了进来,在干净的蔑席上踩出了好几个脏兮兮的脚印。
月奴有点恼火,“道友,你怎么不脱鞋呢?”
“仙姑,你这僮儿有点意思。”白铁余站定了,手握刀柄冷冷的笑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月奴,说道:“有事没事她就往鬼头山里钻,难道那山里有她埋的财宝,或是住着她的亲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也明白不过。月奴的行动,是早就被白铁余给盯上了。
“我让她去延州,给我取了一些经书来看。”玄云子依旧很淡定,说道,“当时我与师兄云游到了延州,不慎将一些经书遗落在那里的崇平观里。”
“是么?”白铁余仍是不动声色的冷笑,“延州现在是薛绍在坐镇,他们没有为难你的僮儿吧?”
“怎么可能呢?贫道方外之人,无关国事不系红尘,谁也不会为难我们。”玄云子微笑的答道。
“哦,那就好。”白铁余呵呵一笑仿佛什么也不在意似的,说道,“我今日此前,其实是专程要请仙姑随我一同前去征战的。不知仙姑可否,赏个脸?”
“贫道出家之人,岂可亲睹杀伐之事?”玄云子皱眉,摇头,“请恕贫道难以如命!”
“仙姑不是一直劝我善待人命休战止杀么?”白铁余的脸上几乎泛起了一层阴气,弯下腰来虎视眈眈的看着月奴和玄云子,说道:“现在我要去杀人了,杀很多的人。仙姑就不想再劝一劝?”
玄云子闭上了眼睛,做入定颂经之状。月奴也生生的忍着,没有搭理白铁余。
白铁余不急不忙的踱了两步,突然呵呵一笑,“我要杀了你的僮儿,你觉得如何?”
月奴心头火气差点就跳了起来和白铁余拼个死活,玄云子睁开眼睛淡然一笑,“为何?”
“因为她通敌。”白铁余撇了撇嘴,又摇了摇头,“我自然相信你是派她去延州崇平道观取拿经文的。但是我的手下人回报说,她去延安城里见了薛绍。僮儿,你说是也不是?”
月奴恨得牙痒痒的别过脸去,不理他。心想事情都明摆着了这厮还在这里装腔作势,真想大嘴巴活活抽死他!
“你要杀人,我拦不住。”玄云子淡淡的道,“如果有条件,你便开口说来。”
“和仙姑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白铁余又是呵呵一笑,摸着下巴上三寸来长的赤黄色胡须踱了两步,说道:“这样吧,仙姑。要么现在我把你的僮儿交给外面的一百铁甲卫士来发落;要么,你跟我走。”
“奸贼,你大可一试!”月奴忍不住跳了起来。
玄云子拂尘一扬挡在了月奴的身前,月奴双目之中如同喷火咬得牙根作响,生生的忍住了。
户外院子里的铁甲卫士同时将手里早就架好的弓架一拉上弦,一片咂咂声响。
“还是仙姑识得时务。”白铁余不慌不忙的呵呵笑道:“谁也挡不过万箭齐发,我可不想误伤了美人。”
“你要我,去哪里?”玄云子显然是做出了选择。
白铁余志得意满咧嘴一笑,“洞房!”
“畜牲!”月奴骂了起来。
白铁余非但不怒反而笑了,“薛绍那个纨绔膏梁果然很会享受,随便抛出来的一个侍姬都是极上良品,非但是身材够辣,性格也很够劲!——月奴,朕恕你辱君之罪,并许你做为仙姑的随嫁媵人,一同侍奉于朕。仙姑当然是皇后了,你倒是也有资格做个贵妃之类。”
“满嘴喷粪!”反正都把话敞开来说了,月奴索性破口大骂,“你这不要脸的草寇,自封一个狗屁皇帝!谁要做你的皇后?谁要做你的贵妃?你去马圈里找几匹母马来成亲吧!”
“哈哈哈!确实够味!你可比那些躺下就只会张开双腿的蠢笨女人,有趣多了!”白铁余放声大笑,“仙姑,你决定吧!——要么让她被门外的一百个男人活活弄死,要么让她做你的随嫁媵人,只被我一个人弄!”
“你总算是把你,所有的伪善和假装都撕去了,白铁余。”玄云子慢慢的站了起来,表情平静得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轻轻的扬了一下拂尘,说道,“走吧,我要看你如何用兵!你若打赢了这一仗,我就心甘情愿做你的皇后!”
“很好!”白铁余一咬牙一握拳,牙齿和拳头全都骨骨作响,“我一定会把薛绍生擒而来,然后让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和你们两人一起洞房——通宵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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