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教义的影响才走火入魔的?
“真是难得看到薛公子,如此开怀大笑。”玄云子巧笑嫣然,“其实我今天说的一些话,的确是可以当作笑话来看待。所谓内鬼,我其实并不知情。只是我想多和薛公子说些话,才故设悬疑勾起公子的兴趣而已。抱歉了。”
“看来,你非常好奇我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薛绍说道,“别怪我没事先提醒,千万不要闯进来。否则,你会迷路的。”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够走进你的心里,迷路又何妨?”玄云子微微一笑,“我既然进去了,就没打算再出来。”
薛绍哈哈一笑,“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公子好走。”玄云子也不挽留,稽首相送。
薛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玄云子的帐篷,呼吸到外面的第一口空气时,他居然下意识的来了一个如释重负的深呼吸。
玄云子太细心太敏锐了,外加机智过人言辞犀利,和她交谈,薛绍总会有一点“不得不防”又“防不胜防”的感觉。
像玄云子这样的女人,注定曲高和寡。
看到薛绍走出来,月奴连忙迎了上来,“公子,我陪你去看赵义节吧?”
“行,走吧!”几日没见月奴了,薛绍也多少有些想念。
“多谢公子!”月奴很高兴的走到了薛绍的身边,回头看了一眼玄云子的帐篷,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我跟你说一件有趣的事情,和玄云子有关的!”
“说呗!”薛绍顿时就笑了,看来“八卦”真是所有女人的天性,连月奴这样的大唐女汉子都未能例外。
“昨夜我与玄云子闲聊,她说,除了太子殿下曾经三登终南山去寻访于她却未得谋面,还从来没有男人对她表达过爱慕之心,更不用提谈婚论嫁了。白铁余是第一个敢说要娶她的!”月奴说道,“公子你说,玄云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代表她真的对白铁余有些动心了?”
“她动没动心,只有她自己知道。”薛绍笑道,“我只确定一件事情。”
“何事?”
“她虽然看起来超凡脱俗,但实际上也有一颗寻常的少女之心,对爱情充满了强烈的渴望。”薛绍说道。
“哟,女冠也会思春?”月奴的表情很惊诧。
薛绍哈哈的大笑,“思春?这个词语用得好!月奴,看来你最近真是认真读书了!”
月奴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讪讪的道:“公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是真担心,玄云子会对白铁余动心呢!”
“你就别瞎操心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薛绍说得很肯定。
“何以见得呢?”月奴好奇的追问道。
薛绍笑道:“玄云子那样的女人,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追求的。她只会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月奴似懂非懂的眨了一阵眼睛,点点头,“好像……真的是这样呢!她真的非常独特、非常孤傲。但凡世俗吹捧的东西,比如名利富贵这些,她全都唾手可得但全都一笑置之。她一只笔可以用十二年,坏了都是自己修;她只喝自己亲手采来的清明茶,别人赠她的名贵好茶放到发霉也从不动用;她甚至只穿自己做的衣服,也不让别人替她浆洗。她非常有钱,她的玄云观里养着上百名女冠弟子个个丰衣足食,但她出门永远只带二十文钱。她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
薛绍笑道:“在玄云子的眼里,这天底有两种人。一种是玄云子,另一种是其他人。”
月奴眨巴着眼睛使劲的想,使劲说道:“公子,这是不是就叫茕茕……那个什么立?”
“茕茕孑立。”薛绍说道,“看来你真是读过书了,但仍是读得一知半解啊!”
“还请公子指教!”
薛绍笑道:“茕茕孑立是形容一个人孤独可怜,没人照应没人心疼。玄云子确实是孤单,但是她一点也不寂寞更不可怜。相反,在她的眼里世人都很可怜,甚至很可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她的心境真的非是一般的超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那她怎么又会,思春了呢?”月奴傻傻的问道。
薛绍笑道:“她毕竟还没有了道升仙,有点世俗之念并不奇怪。再说了,织女都下凡和牛郎成亲呢,何况一女冠?世所共知,大唐的女冠岂止风流了得!——当然,玄云子例外。”
月奴嘿嘿直笑,“公子,不如你成全了她吧?我看她对你颇有好感,时时将你挂在嘴边念叨。”
“瞎扯!”薛绍一瞪眼,“我就是甘冒发生一百次后院战争的风险去拐一百个良家妇女回家,也坚决不会招惹一个玄云子这样的女人!”
“为何?”月奴很惊诧,“玄云子多漂亮啊!”
薛绍不轻不重的在她头上来了两个凿栗,“你今天的问题太多了!——上马,随我前去探望赵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