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位太子舍人一笔赔偿。”柳怀义道,“黄金百两,如何?”
薛绍冷笑一声,“我现在给你一千两,然后再揍你一顿,如何?”
柳怀义的眉梢连连直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也渐渐的变得凶戾起来,“如此说来,薛驸马是不肯和解私了喽?”
一旁的薛毅连忙轻轻的拉了拉薛绍的袖子,示意他息事宁人莫要把事情闹大了。
柳怀义看到了薛毅的这个举动,顿时大笑,“太子舍人,你说,你愿意和解私了吗?”
“愿、愿意……”薛毅忍气吞声的点了点头,小声道:“驸马,算了。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不料柳怀义的耳朵倒是灵得很,听到了这句话,“你说什么?——不和我一见识?——你敢瞧不起我?”
一边咆哮着,柳怀义还一边气势汹汹的拿手指着薛毅,“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活活打死你?!”
“你可以试试!”
薛绍猛一扬手捉住了柳怀义的手腕,使上几分暗力。
柳怀义啊呀大叫的半跪下来,“断了、断了!松手、快松手!”
他身后的那一群无赖僧人都吓坏了,一拥而上想要殴打薛绍从他手里救人。薛绍怒目一瞪杀气四射,这些人顿觉一阵腿软发慌,脚上如同生了根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柳怀义当场傻眼了。
薛绍手上的硬功夫和这一股子血火河山之中杀人见血凝炼出来的杀气,非但是让柳怀义疼到了骨头心坎里,人也被彻底的震摄到了。他浑身发抖满头大汗的小声求饶,“薛驸马,小僧知错、知错了!你可是纵横沙场所向无敌的大英雄,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沙门。你就大人大量莫与小僧一般见识,手下留情饶了我吧!”
薛绍一扬手,柳怀义惨叫一声往后就倒,狠狠摔了个屁墩疼得呲牙咧嘴,直吸凉气半响没说话。
那群无赖僧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慌忙往后退避三舍。
“太初宫则天门,乃是宰相王公和朝堂重臣方能行走的庄严重地。”薛绍淡淡的道,“就连品衔过低的臣工,都只能绕走侧门。你们这些方外僧人何来胆量,竟敢在此横冲直撞甚至殴打朝廷命官?”
“是、是……小僧知错了。”柳怀义吃了大亏,低着头连连应诺,“以后我再也不走则天门了。”
“很好。”薛绍淡淡的道,“你们走吧!”
“这赔偿……”柳怀义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薛毅。
“算了,算了……”薛毅连连摆手。
“那小僧可就告辞了。”柳怀义扭身就走逃之不及。一群无赖僧人扶的扶抬的抬,蜂拥而散。
“驸马,这下你惹下大祸了,如何是好?”薛毅慌张了起来,“我适才想起来了,这个柳怀义可不就是……”
薛绍努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噤声不必说下去,淡淡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
“但是……”
薛绍微微一笑,“我薛绍要是连一个恶僧都惹不起了,还有什么资格统管举**务,率领千军万马?”
薛毅点了点头,小声的叹息道:“小小的一个僧人都敢当街爆打朝廷命官了!……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薛绍眯着眯眼睛,心中说道:果然柳怀义对改姓一事耿耿于怀,因此恨透了汾阴薛氏。其实说白了,他就是恨我。与其躲不掉这头孽畜,我也就不怕挑明了跟他结一道梁子。如果武则天因为一个嬖臣玩物、因为今天这件事情而和我翻脸为仇……那么,她也就不配再做我的伯乐和恩师了!
薛毅在一旁看着薛绍的脸色,越看越有些心里发寒,害怕。
“薛驸马,你可别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薛毅吞吞吐吐的道,“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啊!事情因我而起,要不我现在就去太后那里请罪?”
“胡说八道,你有何错?我汾阴薛氏的男人,岂能如此软弱无能?!”薛绍低喝了一声,“不过,如果不是因为你出身汾阴薛氏,你也就不会遭来这样一顿暴打。那么说白了,他今天的脾气和怒火就是冲着我来的。这件事情既然我插手了,就一定会一管到底。”
薛毅无奈的点了点头,“可是,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啊!”
“我的事情,你就不用过于担心了。”薛绍和缓了语气微微的笑了一笑,捻起袖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说道:“令尊虽然过世了,但他仍是我们所有人心目中的天下文宗,也是我们汾阴薛氏的举族荣耀。你得多学一学你的父亲,长一点文人的硬气的国仕的风骨。”
薛毅深呼吸,郑重点头,“驸马教训得是!”
“回去治伤吧!”薛绍说道,“稍后我会派医郎过府给你医治。如果柳怀义再敢前来滋扰于你,速速报我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