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昨夜则天门的刺客事件很快在洛阳城里疯传开来,人们议论纷纷。●⌒,看到有很多的士兵开进洛阳城内,大街巷全是士兵在巡逻和搜查,北市的很多店铺今天都没有开门,码头也被封锁了,这让百姓们多少有恐慌。
薛绍一面继续清查水枭,一面派出官员到天津桥和北市这样的人流集中地带,张贴朝廷的安民布告,稳定民心维护秩序。
日上三竿临近午时,困在皇城里的百姓已经疏散过半。剩下还有几千人,又困又饿又累,大人吵吵孩子儿哭闹,一时间闹得有不可开交。宰相岑长倩一直都在积极安抚百姓,但到了这份上他有犯难了都熬到现在这个时辰了,几千百姓都该要吃饭哪!
情急之下岑长倩想了个办法,把皇城各个官署里的伙夫杂役全部临时征用起来,用自己的粮食给这些百姓们煮一顿饭吃。但是大唐的朝廷中枢并不大,像薛绍所在的兵部一般只有十几二十个人在公廨里坐班,有时甚至只有几个人。如今的朝廷主张节俭不兴不兴奢侈之风,一个官署里最多三五个伙夫厨子就能解决他们的一顿午餐便饭的问题。那么大的官署所有的伙夫厨子加起来,也一时之间整不出这几千人的饭菜。
这也就意味着,今天中午各个官署的臣工吏员们都不吃饭了,省给百姓们吃。多少也能解一时燃眉之急。
但是,岑长倩仍是有失算了。
因为临时征招入城警戒的这些右卫士兵也得吃饭,他们来得匆忙紧急根本没带火头军和粮食又加了几千张嘴!
“这可如何是好?”岑长倩有没辄了,只好来找薛绍商量想办法。
薛绍正在亲临现场聚精会神的清查水枭,一刻不敢放松两眼都熬到了通红,没成想还得为吃饭的事情操心。他不由得苦笑了两声,道:“岑相,现在除了内廷,恐怕再也没人能在片刻之间解决上万人的吃饭问题了。”
“内廷……”岑长倩不由得怔了一怔,“内廷时常养着两三万人,九成以上是做事的宫婢和内侍,他们的确是有这个能耐。但是谁又有这个能耐请动他们呀?莫非这么的事情,也得去向太后求助?”
薛绍略略沉思了片刻,心中突然闪过一道灵犀,道:“我亲自去走一趟。”
“这里不管了?”岑长倩有担忧的看着密密麻麻的百姓队伍。
薛绍朝党金毗等人努了努嘴,“一时半会儿的,他们没问题。”
“那驸马速去速回。”岑长倩颇为担忧的道,“百姓们都饿了,再熬下去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好,我马上去!吴铭,带几个人一起跟我来。”
罢薛绍等人就翻身上了马,疾驰而去进了则天门。
太平公主府的大管家朱八戒兼任内侍省的内偈监一职,颇有实权人面也广。曾经的讲武院也与内廷关系颇深,因此薛绍在内侍省多少都有人脉关系。
很快,大批的宦官和宫女拿着现成的食物走出了则天门,开始对百姓们派发食物饮水等物。内廷每天有两三万张嘴吃饭,临时扣出一来照顾这些百姓和士兵,根本不在话下。
看到这样的情景,岑长倩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直抹汗,“难怪太后要将此间的事务全权委托给薛绍来处理。确实,连我这个宰相也无法做到像他那样的,面面俱到啊!”
送过了食物和饮水之后,宦官宫女们有秩序的排着队穿过则天门,重回内廷。薛绍与吴铭以及几名经验丰富的老斥侯,藏身于则天门楼附近的隐蔽处,紧盯着这一支宦官宫女组成的庞杂队伍,悄悄的尾随他们走进了皇宫。
队伍绕过了含元殿,直接走向掖廷宫。在路过迎仙宫时,薛绍和吴铭等人同时注意到,队伍当中有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进了宫殿旁边的花圃里,消失不见了。
此时此刻,薛绍反倒是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钓鱼成功!
半个时辰之后,武则天寝宫外的户廊之下。
一个年轻的白面宦官,在一队手托食盘的宫女走过之后,身影如同狸猫一般轻盈的悄然从房梁上滑落下来,然后悄无声息的尾随上前。看到这队宫女直接走进了武则天的寝宫并关上了门,白面宦官的身影又溜上了房梁,轻车熟路的在房梁之间穿梭,轻手轻脚的揭开了大片的琉璃宝瓦,最终悄无声息的滑落到了寝宫内藏身在粗大的房梁之间。
听得里面有人话
“太后,该用膳了。”
“咣当当”一片摔到碎落的声响,然后马上响起了老宦官严厉的斥责声音,“贱婢还不收拾停当,赶紧退下!”
“是……”一群宫女胆战心惊的收拾满地的碎落碗盏,惶惶而退。
“太后息怒。老奴回头就教训这些不懂事的宫婢们。”老宦官心翼翼的道,“太后切勿动怒,休要伤了身子。不如先行歇息片刻,估计一觉醒来就会听到薛驸马回禀的好消息了。”
“唔……”
武则天怨气难消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在老宦官的伺候之下躺在塌上盖好了被子。老宦官也带着几个侍人悄然退下,只在门外候着。
寂静。
良久。
埋伏了许久的白面宦官从屋上抱着房梁,毫无声息的滑落下来。落地之后他趴在地上鸷伏了许久,确定榻上的人已经睡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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