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话,俞子期知道这件事已经快要结束了,他想着书上记录的内容,平静说道:“我们永远不要问你的国家为你做了什么,我们只需要知道我们自己为这个国家做了什么。”
交谈到此结束,涓涓细流开始停止流淌,然后四周的一切普通镜面一般破碎。
再去看时,周遭再度恢复成了儒林路的模样,唯一的区别在于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了应天府的学子。
两侧杨树翠绿生机,迎面微风习习而来,淡淡的花草清新香气传入了鼻中。
他看向了前方,在那里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白衣,面带笑容,目光温和。
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够让人如沐春风。
在男人的脚下趴着一只乌龟,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俞子期的目光骤然凝重了起来,心脏跳动的也是愈发厉害。
“后辈拜见朱先生。”
他对着眼前男子行了一个大礼,不敢大意,尊敬道。
这个白衣中年人正是两千年前在此成圣的应天府院长朱熹。
朱熹看着他,微笑道:“你这颗文心很不错,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但太顺风顺水了一些,需知晓,磨砺多些并不是坏事。”
“晚辈明白。”
朱熹点了点头:“你应该不是应天府的学生。”
俞子期心头一凛,并不敢否认,如实说道:“晚辈是七录斋的弟子。”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紧张,朱熹笑着道:“不用担心,既然你来到了这里,那么无论是不是应天府的弟子都不重要,你都有这个资格。”
哪怕是被称之为小圣人的俞子期,在听到这话之后都是忍不住心情激荡。
朱熹这话代表了承认,代表了他拥有了得到此处机缘的资格。
“能够传承先生的机缘,是晚辈的福气。”
朱熹看着他:“我留下的这件东西对于你来说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但能不能得到它,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我自己的本事?”
俞子期眉头微皱,按理来说在得到某种宝物之前总要有些考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先前不是已经考验完了吗?
自己已经来到了这里,机缘就应当是自己的。
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朱熹轻轻摇头微笑道:“损失只有你一人来此,这机缘自然就只能是你的,但除你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来到了这里。”
“两个人,我留下的机缘却只有一份。”
俞子期微微一怔,远离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旁的空间忽然如水般晃动起来,紧接着一双手从中探了出来,像是撕开一张白纸一样撕开了空间。
然后,宁北从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地面上,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朱熹脸上含笑,眼中带着满意之色。
不远处的小乌龟茫然的抬起了头。
俞子期面色平静,双眼深处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冰冷之色。
还是他们两个人,一如先前的那场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