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殿门到主座上位之间有着大概百丈的距离,神皇从中间走过会依次途经每个人,左右两侧无论是什么人,无论是什么身份,在这一刻都会微微低头表示尊敬。
宁北没有低头,哪怕一旁的工部尚书等人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暗地里咳嗽了好几声,他依旧没有低头。
他在看那道身影,一身的黑金衣袍,并没有什么龙行虎步,看起来就像是很平静的在行走,可迈步之间却偏偏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哪怕是宁北在强行昂着头颅没有低下去。
神皇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漆黑宛若长夜的发,剑眉斜飞英挺,眸子平静锐利,棱角分明的轮廓可以看出与宁北有着三分相似,修长挺直却并不粗犷的身材,宛如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在他周身有着神朝国运若隐若现,殿内无处不在的光似乎因为在恭迎这位帝王的缘故而稍稍黯淡了一些。
就连宁瑶到来之际那于无形中炙热的温度也随之下降。
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敬畏,他们尊敬这位执掌神朝一千余年的帝王,恐惧这位一己之力压得五大圣人不敢有任何异动的帝王。
整座昭阳殿内没有半点异响,就连那肃穆庄重的乐曲在这一刻都是不自禁的压低了调子。
神皇行走的脚步停下,停在了宁北的身前,冷淡且平静的目光看着昂头不肯低下的宁北。
宁北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着,哪怕身旁秦长鱼的额头已经浮现了一层冷汗,他不怕神皇,有着颍川秦家的面子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有事。
但他害怕宁北出事。
这个决然倔强的小子,在与神皇第一次见面的这一刻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低头的。
“和你父亲一个样子,没大没小。”
神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为一名合格的帝王,你永远不要想着能够在他身上看到任何其心里的真实情绪。
平淡的声音压下了昭阳殿内的所有声音,让所有人都是目光微变,心里在反复思量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
宁北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对于宁长安夫妇没什么感情存在,但从责任上来讲那毕竟是他的父母,而眼前这个人是杀他父母的人。
这就注定了他根本不可能与神皇有任何亲近的情绪。
他只是抬着头,无论如何也不肯低下。
绣衣使首领眼观鼻鼻观心。
大总管含笑看着这一幕,对于侍奉了这位帝王七百余年的他来说,这个场面只是漫长时光中的不起眼一场罢了。
好在,也不需要宁北说什么,神皇只是看了他一眼后就继续朝前行走,坐在了主位之上。
昭阳殿中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拜见之声。
神主教会的红衣大主教以及三大派的那些人也是跟着一同行礼。
只是心中却在不停地思量着。
神皇看来真的已经太老了。
......
......
(惭愧,实在惭愧,晚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