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雪,鹅毛一样的雪成片的落下,烟尘滚滚,目光所及之处最远也就只能看清身前十丈不到的距离。
自从入冬那头场雪之后,眼前这场是这段时间以来风雪最大的一次。
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偶然见到几个路过也都是紧紧裹着衣裳,顶着风雪费力的行走着。
唯独不变的就是巡城卫的人,一队队军士无论在如何恶劣的天气,也总会在规定的时间抵达规定的地方。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迎来送往的好日子。”
朝歌城门之前,洛留牵着马望着官道上已经没过了马匹膝盖的积雪,想着昨晚宁北举杯说的那一句风雪送君归的话,昨夜觉得是很不错的。
此刻回味起来却觉得好大的晦气。
大儒孟先午从袖中扔出了一张纸,纸上泛着白色光亮驱散了临近的风雪,附着在了马背上,散发出轻柔的力量将马车周遭三尺之内的积雪尽数驱散。
只要这张纸上的力量没有消散,那么这一路上马车走过的所有地方积雪都会被自动向着四周推开,露出平整没有任何障碍的地面。
修行者的手段向来是神秘莫测的,更何况还是大儒亲自出手。
“有句话叫做先苦后甜,在开始的时候越是难过,往后也就越是美好。”神主教会的车辇停在了儒院一侧,姜白柳抬手掀开了车窗,看着宁北几人微笑说道。
和三大派比较起来,神主教会的排场要大上许多,教会骑兵分列两侧,气势汹汹,极为雄壮,即便是在如此巨大的风雪当中也是挺直身体,论起战斗力的话只怕不会逊色于神朝精兵。
洛留看了他一眼,苦笑道:“那我可就将你这话当真了,以后要是没什么好处,你可得肩负起这个责任。”
姜白柳闻言沉默了一瞬,然后道:“世上总有例外的。”
话落,宁北等人都是不禁莞尔,送别的情绪也跟着淡了些。
神棍说的话很讲究,听的人也需要很讲究,向来都是要听一半忘一半,也就是俗称的只听好的,不听坏的。
街角算命馆子是神棍,广陵道的占卜是神棍,身为全天下最大的神棍组织神主教会小圣人当然也是神棍。
身后广陵道和白马寺的车队还陆续朝外走着,只是更引起他们瞩目的并非是人数众多的广陵道,反而是白马寺。
白马寺的人很少,就只有三个人。
佛子年殊,戒律院长老,还有护法金刚。
所以马车也只有一架,拉车的是四匹好马,颜色是统一的白色,站在雪中几乎要和这大片雪花融为一体。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关海和礼部尚书李承焕的孙子李兆乾正与年殊在马车一侧并肩走着,三人看样子在说些什么。
“还真是蛇鼠一窝。”秦长鱼冷眼看着,他身为颍川秦家的唯一继承人,目光自然是极有远见的,不会因为年殊一人的举动而对整个白马寺有什么坏的印象。
但他也需要考虑以后,现在年殊只是佛子,影响力固然有一些,却还不重,可日后若是成了住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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