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
“没事有两种,如胶似膝和互不干涉,你问的是哪一种?”安心直对着她,说这话时,脸上也是风轻云淡的。
苏昀彻底懵了,这是什么节奏。
可安心的脸上,又是这么的淡定,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你的意思是……”
“没有离婚,只是分居。三个月后,若是关系依旧没有缓和,就和平分手。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我们只碰过两次,就是带孩子时碰过。”
苏昀不懂,安心在说这话时,为什么还是这么波澜不惊的,那样子好像真的这个婚姻,这个男人,对她也无关紧要。
她明明是爱高希凡,否则她不会说‘我怕我提出离婚’这样的话。
可现在……
似乎在说别人的事。
苏昀轻柔的,“安心,你真的爱过他么?”
安心嗯了一声,似乎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然后苏昀又说了遍……安心忽然瞳孔一缩,痛色浮上来,她缓缓低头,头埋在两手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忽然气息的低迷,忽然脊背的抽搐,忽然卷缩的身体……忽然让苏昀觉得,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风轻云淡,只不过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在了心底,又或许说,已经哭过痛过,然后又剩下了麻木。而现在,伤疤又被揭了起来。
苏昀红了眼眶,安心如她来说,已经是超越朋友的范畴,已经是亲人,至亲,她心疼。
可是,两个人之间,冷暖只有自己知道,说得再多,旁人又怎能体会。
她只会劝合,不会劝分。
“小心肝,高希凡还是爱你的,他没有出轨……”
安心忽然抬头,眼眶殷红,就像要落幕的残阳照着裂开的泉眼,似乎需要水份的一些滋润,可又干涸无比,她唇微颤着:“我亲眼所见,要怎样才算出轨,我要等他拿着别人的怀孕单来甩到我的脸上?”
最后一句,已从喉咙里蹦出来,似低鸣,又似撕吼。
苏昀脸色一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以为真的有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以为我真的那么幸运,碰到的男人都是把我拿我当唯一的……我以为高希凡真的是绝世好男人……我以为我们有了龙风胎,真的一世到白头……我以为……”
话到此,已经说不下去,泣不成声。
“对不起,你结婚,我……不该说这些……”安心紧握着拳头,头埋在两膝之间,“可是……我看到了你……我隐忍的坚强……都在塌蹦……苏昀,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这辈子就不能得到真爱……每次……每次都有人来掺一脚……每一次都被我发现在床……”
一声声的撕心裂肺,眼泪从指缝里渲泄,声音颤抖着,字都咬不清,哭得不气不接下气。这是第二次安心在她的面前哭得不像样子,肝肠寸断。苏昀的眼泪也一下子流了出来,移过去抱着她,没法安慰,只能抱着。
不远处,一个黑色的人影矗立在柱子之后,修长的身材,一双忧郁的眼晴,黝黑至极,靠着,一动未动。
……
化妆师用她干练的手法在脸上游龙点凤,描眉画眼线抹唇,快而精准,对着她的脸型适合什么样的妆容突显出她的优点。旁边安心也在化妆,背靠在椅背上,化妆师正在画眉。
她是伴娘,唯一的。
昨晚她反悔不想当,说她现在这样当伴娘很晦气,会不吉利。但是苏昀坚持,哪怕她今天就是去了半条命,只要还能爬起来,伴娘就必须是她的。
妆画好,盘头发,漂亮的发髻,只盘了一半,挽头纱,下面的一泄而下。
安心是伴娘,头发会全都盘起来,但是她不许穿高跟鞋,只能平跟。
两个小时后。
“好了。”化妆师说,对着镜子看着苏昀,面露赞赏。她俩同时站起来,很有默契的没有看镜子,对视。
互相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后,都在沉默。
好半响,安心咽着口水,“啧啧,丑不拉叽的女人,一打扰起来,还挺担得起倾国倾城这个称号。”
“嗯,你也不错。原本就是国色天香,现也更是抵锦上添花。”今天新婚,她才不会和安心斗嘴。这个女人这一点也是好的,无论有怎样的坏情绪,当时发泄就够,第二天,依旧像没事人一样。
两人说着对笑了起来……
正这时外面起了骚动,“秦总,您不能进去,稍后仪式开始你可以再见。”
“我看一下我老婆……”
“不行!”
“你……”
“秦总,不行!”
很强硬的态度。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静了下来,似乎是人走了。
苏昀抿唇甜笑,提衫撩摆,静假司仪让她出场。对着镜子,看到里面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仔细审视,这么美,是她么?
化妆师真神奇,把人喜上眉梢的幸福感,都描绘得维妙维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