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
梅半彤把他给推开,张开手臂抱着好久没有见的女儿,话是对着加比说的,“你没看到姐姐眼晴肿了?打你出出气怎么了?你肯定是不听话惹你姐姐不开心。”
安心回抱,偷笑。
加比不乐意了。
“好了,你爸爸一大早就去了酒庄,他说赶紧工作完,回来陪他的宝贝女儿。你去把我们的医生叫来。”
加比嘟着嘴去了。
梅半彤把安心拉到沙发上,上上下下的看了遍……“哟,高希凡对你不好?怎么瘦了?”
安心翻着白眼,还没翻呢,刺痛传来,她连忙一闭眼,感觉眼晴又湿润了,连忙扯过纸巾擦试着。
“拜托,妈,你能不这么搞笑么!苏昀呢? 她在哪。”
“你眼晴严不严重?看过医生没?怎么弄的?”
“没有大碍,我去找苏昀。”
……
安心想当然是没有去找苏昀的,医生来给她检查一遍,又上了药,用纱布包着。这下子莫说是看路,连睁都不能睁,被梅半彤扶着去卧室里休息。她本就很困,躺在床上不足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已经是午后,阳光灿烂,雪在融化。
安心听到楼下扫雪的声音,沙沙地响,偶尔还听到加比小声对管家抱怨的声音,貌似是说,你们扫雪都有钱拿,我却没有,我肯定是他们捡来的孩子。
看,格林老先生对孩子们都是很严格的。
英国乃至欧洲,起码有十分之四的红酒,都出自他们的酒庄,钱多的能把人活埋,可他们唯一的接班人,还是要和平民一样,家教甚严。
她忽然有点罪恶感,她把加比带偏了。
但可能这也就是加比的天性,不正经、爱玩……所以他老是被安心欺负,但是又喜欢跟着安心玩。到了父亲面前,反正安心很得宠,她说什么,父亲都会信。
安心想起来,可浑身软绵绵的,动不了,眼晴还缠着纱布。
她发烧了。
无力叹息。
掀开被子,按着记忆到窗边,打开窗户对着楼下喊了声,“弟弟,上来帮我。”因为她不确定父亲是不是在家,所以不敢放肆,不能直呼加比的名字。
这一声喊,简直就是在救加比。
他把铲雪撬一扔,三两步的冲上来,连门都没敲,跑了进来,刚在扫雪所以脸上有薄汗,衬着那皮肤越发稚嫩,能掐得出水来。
“姐姐。”
安心脚步虚晃,摸着沙发又坐了下去,有气无力的,“把我的纱布取下来。”
“不行的,医生叔叔说要贴够十二个小时,你的眼晴就会消肿化淤。”
“我现在感冒发烧,又饿又渴又生病眼晴还睁不开……”倒霉暴了。
加比赶紧跑下去又去叫医生。
安心无奈的……不知道把她扶到床上去,智障。
她慢吞吞的爬回床上,再次盖上被子,这忽冷忽热的,难爱至极。一会儿医生上来,又是看病,然后佣人拿来吃的,一阵折腾……她又昏睡了过去,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
华灯初上,家里灯火辉煌。
安心眼晴上的纱布已经拆除,比早上舒服多了,现在也不痛,只是轻微有点胀胀的。依旧有些无力,感冒还没有全好呢。
她的衣柜里还是琳璃满目的名牌,有她购的,有母亲帮她购的。她选了一套适宜的服装,要去给继父请安了。
下楼,格林老先生和梅半彤在沙发下象棋,那一招一式,走得那叫一个缠绵浪漫。两人眼神的交汇,动作的交接,语言上的谦让……哪一点都让安心起鸡皮疙瘩。
但是没办法,他们两人从年轻时候一直都是这样。
梅半彤爱象棋,便教给了格林。
安心前去像佣人要了两杯水,送去,蹲在桌前,很恭敬的,“爸爸,妈。”
格林微笑着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很满意她的这种做法,“病好些了?”
“好多了。”
“好,去到厨房里吃些东西,吃完了来看和爸爸下棋。”格林很喜欢这个女儿,或许是爱屋及乌,因为他爱这个女儿的妈妈。
“好的。”安心对象棋一点兴趣没有,但是呆在他们两人的环境下,想不学那也不可能。格林对她的期望就是,琴棋书画最好是样样精通,把她打造成伦敦的中国式名媛。
可,怎么可能呢?
她最讨厌的就是琴棋,书画她倒是爱。
名媛么?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到厨房喝着汤时,她就想,高希凡什么时候来,他一来,格林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可同时她又不希望高希凡那么早来,因为她还要去见苏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