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的双眸不自觉地闪过惊喜,达奚然一惊,略略责备地望了一眼达奚雪,达奚雪怯怯了低下头,不敢看向达奚然,更不敢看向夜棱寒。
“王爷,你的身体没事了。”杜言激动地走向夜棱寒,太过激动,一时忘了形紧紧地抓起了夜棱寒的双手。
夜棱寒一怔,微微挣开,杜言的心中却多了一丝疑惑,为何王爷的手竟是这般纤细,柔软,恍惚间竟然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这香味似乎是来自王爷身上,而且杜言感觉到这香味有些熟悉,似乎曾经在哪儿闻过。
“夜王爷,别来无痒呀。”达奚然起身悻悻地说道,心中却暗暗冷笑,就算是夜棱寒醒了又如何,这平阳城内能出战的士兵只怕不会超过五千,他有什么好怕的。
“托达奚王爷之福,本王好的很,刚刚正在阅兵场cāo劳军队,如今这平阳城内虽然瘟疫猖狂,但是军队最起码地军队训练还是不能少呀,否则若是那些意图不轨的人来犯,我等岂不就要任人宰割了。”夜棱寒冷冷的眸子扫过达奚雪,然后瞄向达奚然,别有深意地说道。
“那是,那是,……….”达奚然尴尬地笑道:“不过既然这阳阳城内瘟疫猖狂,夜王爷让士兵们聚在一起,岂不是加速瘟疫的蔓延。”
对于夜棱寒的话,达奚然自然不可能全信,却也不能不防。
“嗯,这点本王自然想到了,所以本王亦不敢让他们聚在校场,而是让他们在校场之外环绕围墙而跑。”夜棱寒冷冷的眸子此刻露出了然的淡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哦,这倒是希奇,本王倒很想见识一下。”达奚然怔了一怔,半信半疑道。
“好,既然达奚王爷这么感兴趣,本王也不好推托,请吧。”夜棱寒故意犹豫了片刻,才免为其难地应了。
只是在夜棱寒转身时,眸中的笑却更深了,达奚然果然上钩了,他就是要他达奚然去看,不看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进了校场,竟然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
达奚然微微环视了一下四周,略带讥讽地笑道。“怎么?夜王爷这是拿本王开玩笑呢?”心中却不免提高jǐng惕,夜棱寒该不会是在这儿设了埋伏吧。
望了望紧跟在身后的几名侍卫,开始有些担心,都怪他太大意了,没想到夜棱寒会突然醒来,自己今rì只带了这几名侍卫。
“本王怎么敢开达奚王爷的玩笑,只是刚刚大家都练的有些累了,何况这非常时期也不能长时间聚在一起,所以都散了,达奚王爷若是想看,那本王便让他们重新过来,特意练给达奚王爷看看。”夜棱寒没有丝毫的恼意,反而淡淡地笑道:“毕竟达奚王爷这次大老远的特意来送药,可谓是雪中送碳,这平阳城内所有的百姓与士兵自然是感激不尽,让他们劳累一些也不为过。”
“杜将军,你去安排一下。”夜棱寒突然对一脸茫然的杜言说道。
“…然不解,杜言还是恭敬地应了,犹豫地望了夜棱寒一眼,才慢慢地退下,王爷到底要做什么,王爷应该很清楚达奚然的居心。
让他去调集士兵,这城内还有多少士兵可以调集,王爷应该最清楚呀。
“杜将军,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刚刚出了校场,总统领便急急地迎了上来。
“准备好了,什么准备好了?”杜言不由的一愣,不解地问道。
“回将军,我们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准备好了,您就放心好了。”总统领信誓旦旦地回道,只是杜言却愈加迷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统领愣了愣,“是王爷吩咐我们……….”大略地向杜言解释了一下,最后疑惑地接道:“难道将军不知道这件事?”
“的确是个好办法,可是…….”王爷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虚的了,以他对王爷的了解,狂妄的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若是王爷当场将那达奚然拿了,他会觉得比较理所当然,想出这种办法,办法好是好,只不过为何他却感觉好像哪儿不对劲呀。
可能是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吧。
“王爷,已经安排好了。”杜言折回时,禁不住再次悄悄地望向夜棱寒,为何他总是感觉今天的王爷有些奇怪。
“嗯,开始吧。”似乎感觉到杜言的异样,夜棱寒刻意地转过双眸望向他,眸中是一往惯有地冷冽与狂妄。
杜言怔了怔,心中不由的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王爷才是他所认识的王爷。
伴着轰轰的脚步声,整齐的队伍并排成二十几行由东门出发开始绕着校场跑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队伍相继经过南门,西门.北门,在校场之外绕成一个圈。
达奚然一惊,这二十几排的人绕校声一周至少要有六七万人,并非如雪儿所言---平阳城内士兵差不多都染了瘟疫。
到底是雪儿骗了他,还是夜棱寒故意设得计。
达奚然望向达奚雪时双眸闪过一丝狠光。
达奚雪惧怕地一颤,眼中却又似乎有些释然,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她的双眸望向达奚然身后的侍卫时,眸中却流露出让人无法忽略的担忧与伤痛。
而那名侍卫亦是一脸沉痛地望向达奚雪。
夜棱寒不动声sè地观察着这一切,这里面似乎另有隐情。
达奚雪给达奚然送信之事应该不假,只是其中原因却更令人深味。
达奚雪只是一个宫女所生的,在达奚王朝根本就没有丝毫地位的虚名公主,这一点夜棱寒早就知道,所以达奚然的企图他是一清二楚的。
如今看到达奚然对达奚雪的投过来的狠毒的目光,夜棱寒只是微微一笑。
倒是那个侍卫,似乎对达奚雪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都散了去休息吧,明rì再练吧。”看到计划已经得逞,夜棱寒便吩咐杜言将军队撤了,毕竟这一切只是为了掩达奚然的耳目,只怕时间久了,达奚然会看出破绽。
其实那些士兵并非绕着整个校场而跑,只不过是按夜棱寒的吩咐,在每个校场门外不断的循环,靠近场门内侧的十队士兵顺时针跑过,而外侧的十队士兵便逆时针旋回,实际上那些的士兵总共也只不过有几千人而已。
看到达奚然的面孔由刚刚的嚣张与得意慢慢变得yīn沉与疑惑,夜棱寒不动声sè地向训练高台登去,在这高台之上,城墙之上的所有的防御都一目了然。
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到最好,做到最真,彻底打消了达奚然的疑惑。
达奚然自然紧随夜棱寒身后,其实即便是夜棱寒不上高台,他也会想办法上去,看个究竟。
一行人登上高台,达奚然双眸望向远处城墙之上,不禁错愕,今rì的平阳城的守卫似乎与当rì夜棱寒与达奚雪大婚之时并无差别,由此可见瘟疫对于夜棱寒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夜王爷当真是治理有方呀,当今平阳城瘟疫猖獗,但平阳城的防御与守卫竟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达奚然狠狠地望了达奚雪一眼,假意地奉承道。
“达奚王爷过奖了,本王也只不过是做了一个自私的选择,紧要关头,先救了这些士兵,”夜棱寒似笑非笑地敷衍道。
杜言不解地望向夜棱寒,王爷明明是先救的那些病情较重的人,根本就没有士兵与百姓之分,王爷这般对达奚然说,自然是为了骗得达奚然的信任,可是杜言却从未想到王爷竟然会说谎。
“那是自然,每个都会那么做的。”达奚然却是理所当然的应着,别有深意的瞄了达奚雪一眼,到底是这个丫头故意骗他,还是她也被夜棱寒骗了。
夜棱寒却在此时微笑着揽过达奚雪,轻声笑道:“当然,本王还要感激达奚王爷送给本王一个这么好的王妃,不仅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给那些染病的士兵熬药,还会陪着本王来这儿…….”话未说完,后面的意思却足以引起达奚然的怀疑。
“夜王爷太客气了。”达奚然假笑地附和着夜棱寒,却在望向达奚雪时眸中闪过一丝狠绝与jǐng告。
倒是达奚然身后的一个侍卫,望向达奚雪时,双眸中是难以掩饰的担心与沉痛,这一点自然不可能逃过夜棱寒的眼睛。
夜棱寒刻意的更加亲密地搂紧达奚雪,唇边淡出微微的笑,双眸却在不经意间暗暗观察着所有的微动。
只见那个侍卫紧紧地盯着夜棱寒揽在达奚雪腰间的手,双眸仿佛要燃起火一般,双手亦是紧紧地握成拳,指节根根突起,节节泛白,似乎那指甲都嵌在了肉中,隐着丝丝的红。
达奚雪的身躯如雕塑般的僵滞,却又不敢挣开,只有悄悄望向那个侍卫的眸中隐忍着她的无奈与伤痛。
夜棱寒放在达奚雪腰上的手装似无意地收紧,感觉到达奚雪略显僵滞的转过脖子,望向自己,他只是了然的暗暗冷笑。
“本王这次应该好好谢谢达奚王爷,不仅在这次平阳城危难时刻送来了治疗瘟疫的药材,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的士兵保护在平阳城外,本王真不知要如何感谢达奚王爷了。”感觉戏已做的差不多了,夜棱寒转过身,望向达奚然,故意忽略掉达奚然一脸的失望与愤恨。
“那是,,,,那是,,,,,夜王爷何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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