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里拉紧了柱子下面的一根绳子,那是我先前就布置好的机关。
只要怨灵一现身,我便拉动绳子,把写好的符布都放下来。让怨灵作那牢笼困鸟,无处可逃。
可是楼下的追魂铃都响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见怨灵现身?难道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就在我心生疑问的时候,突然之间,房门蓬的一声被砸开。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几乎都把我的隐身袍掀开。狂风中带着一股腥臭之气,让人闻之作呕。
我就站在这房柱下,左手拉着绳子的机关,一动也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我根本就不敢动。因为腥风过后好一会儿,怨灵的身影都还没显露出来。
看来这怨灵经过上次的教训已经学聪明了。居然知道探听虚实。
但这也让我的心情更加糟糕,因为这预示着怨灵已经衍生了一丝灵智。今日我若不把它消灭在这儿,那么日后就更难对付。
而能不能把怨灵的引出来,也就看我准备的那些,所谓小孩子的玩意了。
突然,桌子上的音乐盒凌空跃起,像是被一个隐形人捧住。
我暗道一声:“来了。”
果然,怨灵的身影就在这时候慢慢地在空中显露出来,也让我看清楚了它的模样。
这是一个大头鬼婴。和别的婴儿不同,这怨灵全身黑乎乎的,就像黑炭一样,额头上还横七竖八的暴着几条青筋。两只有些水肿的小手,捧着音乐盒好奇的端详着。
我心中突然间对这怨灵生出了怜悯之心,毕竟这怨灵前身只是一个可怜的婴儿。还没出生就被母亲堕了下来。紧接着,又被人拿来活活水煮,练那壮阳邪术。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婴儿,作孽的是她的母亲,是那些练邪术的该死败类。是他们,让怨灵产生了怨气,死后还不能投胎。
第一次,我的心中产生了不忍,犹豫着是不是把绳子拉下来。
就在这时候,情况发生了异变。只见怨灵端详了一会儿音乐盒,接着便狠狠的把这音乐盒砸碎。
接着又好奇地端详了一会儿布袋熊玩偶,结果又是一声诡异的嚎叫,发狂的把这布袋玩偶咬了一个稀巴烂。
最后,怨灵骑上了木马。一边骑还一边把木马的头,和尾巴都折了下来。一边玩,一边诡异的笑着,笑得很开心,仿佛这种虐待玩具的方式就是它的乐趣。
看着怨灵那发狂的样子,我心中一阵发寒,那诡异的嚎叫只叫人冷得心扉发颤。好在我没有用活物来作诱饵,否则又一条生灵的性命活活葬送在怨灵的手中。
同时,我心中也慢慢地顿悟。不管怨灵生前多么可怜,死后他已经成了极怨之灵,已经没有了灵智。只会凭着仇恨在害人,我若是为了他好,就应该把他送入地府超度才对。
想到这儿,我把心一横。手一狠,把绳子一拉。画满的符咒的黄布从天花板上以东南西北,四方为牢的形式放了下来。
“嗷,嗷”符光把怨灵照得哇哇大叫,全身黑气凛然。两只眼睛也泛成了血红色,两只发肿的小手长出了绿幽幽的指甲。抓狂的在符阵中四处乱撞。
这时,我却没有从藏身袍中显露出来,因为怨灵的速度太快了。我必须等它累了,停下来的那一刻。狠狠的把它打一顿,打到虚弱了我再用死玉把他收复,然后我用地火为他超度。
就这样,藏身于隐身袍中,我看着那怨灵如同瞎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撞在符阵上又反弹回来,身上的怨气每撞一次,就会被削弱几分。
我暗暗吃惊于怨灵的强大,在这符光的照射下,他不仅能坚持这么久,还能以自身之力与符阵对抗。
而符阵在怨灵的冲击下,北方位的符布居然变得巍巍可及,随时有轰塌的危险。
糟了,难道这符阵都还不能困住这怨灵?
幸好,这时候,怨灵的速度也逐渐变得缓慢,最后在符阵的中间停了下来。而就在怨灵停下来的时候,正北方的符布,轰然倒塌,显露出一个缺角。
是时候了,我把隐身袍一掀。把身影显露出来,极快速的从掏出一沓三昧真火符,五雷天罡符。一声声“敕”灵,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往怨灵身上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