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战为下,玩死了三万人。
这次的新城会战,又说服李勣以火攻之术,火焚数十万生灵,雍王之名,在辽东半岛,已经可以制止儿啼了。
“陛下,再过三个月,他才十四岁,这么小的年纪,就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摸爬滚打,是不是该对他多一点宽容。”
武后的意思,说的再明了不过了,上一代人的恩怨,毕竟是上一代的。李贤并没有错,而且这个错误,也不该他由来承担。
那个人,早已经死了,皇帝也得了他想得到的东西,完全没必要在李贤,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较真,这未免显得天子的气量,有些狭小了。
“媚娘,有些事,过去了,朕就不想再说。”
“而且,朕也从来没有因为那事怪过六郎。”
“作为君父,朕不过替他选了一条该走的路而已。”
李治这话可是把武后弄没话说了,父子、夫妻又怎么样,还是臣子万万死,君王万万年。皇帝是永远不会错的,错的只能是他们。
“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此事呢?”
呵呵......,“怎么处置?那得看这仗打成什么样了!”
如果辽东之役,可以尽收高句丽之土,什么都好说,无论他和李勣,都不会怎么样,毕竟战功是可以掩盖一切问题。
可要是打不下来,那就有好看的了,搞出了这么大动静,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所以,李治的态度是留中不发,压下现有的舆论,等打完了再说。
总之,他对于李贤的态度,与他的臣工一样,有功就赏,有过则罚。与他说的不计较,完全对不上,这也体现了君王的反复无常。
听了他这话的武后,也就不在言语了,因为她知道,一旦皇帝打定了主意,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既然如此,所幸什么都不用说了,带着宫人下去准备宵夜去了。
看着武后的背影,李治失望的摇了摇头,夫妻这么多年,媚娘不了解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培养孩子,看看太子弘,硬是让她养成了文弱书生。
高祖、太宗以弓马得天下,如果后世子孙,都像绵羊一样孱弱,这江山说不准那天就丢了,所以他必须为太子弘培养一个得利的助手。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儿子,太子的亲兄弟更靠得住呢?
但在李贤成为东宫的辅弼良臣之前,李治必须让他明白,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李治也得把他按下去,也得把身上的棱棱角角都磨平了。
“让”之一字,不仅是人臣之分,更是成器的重要标志。而李贤是诸皇子中,唯一个入他眼的,想要拔苗助长,就不得不让这小子吃点苦。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他的眼光独到,李贤因为一把大火,成为新城内外的焦点,一炮而红。虽然,敌我两方的评价褒贬不一,但这不影响他的大名不胫而走。
用李勣在奏本中的话说,即便这场战役不能灭亡高句丽,他也不用为以后的征伐愁了。因为雍王殿下之名,从此可止儿啼,比他、苏定方加起来更招高句丽人恨。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李贤势必要被清流士子,御史言官所孤立,注定要成为一介孤臣。孤臣,正是李治想要的,所以他不管皇后怎么想,他都必须这么做。
做父母难呐,推干就湿、耗尽心血,且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他这个皇帝的难处,谁能理解呢!看着他们平平安安成人难,教他们堂堂正正做人难,指望他们克绍箕裘,光大祖业,那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