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州里无果,老者只能来长安,因为盘缠不多,只能一边要饭,一边赶路。到京城,先找了京兆府,人家说籍贯不符,超出了他们管辖的范围,让老者回雍州府衙去。
这一顿皮球,可是把老头彻底踢懵了!儿子的事还没着落,他也没脸回去,就只能在长安城游荡。
后来,在街上听人说,兵部主管天下兵马,他就想去试试,可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衙门口朝那开,把他都愁坏了。
“老人家,我们呢,原来也是凉州道的兵,是你儿子的同袍。今儿的时候不早了,不如就暂时到了府中住下。”
“我呢,在兵部也有些熟人,也差让人去问问,看看如何能开一个文书,怎么样?”
老者听到这话,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起身就要给李贤磕头。这哪行啊,李贤一边说着使不得,一边将老者扶起。
其实,脸红的应该是李贤。尽管凉州道行军大总管是个临时的头衔,但老者的儿子都是他麾下的兵。
老百姓将活蹦乱跳的孩子交到他手中,可他并没有将他们活生生的带回来,有的甚至连尸体都没带回来。
现在竟然让他们父母,千山万水的跑到长安来,为这些英烈讨要证明文书,李贤怎么能不羞愧。
是,他明白雍州的官府、折冲都尉府,包括京兆府,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懒得替他这样的小民百姓去得罪人,所以互相推诿也正常。
不管他们的行为是不是涉及到懒政,搪塞百姓,李贤不是兵部、户部的尚书,没理由、没必要与他们较真。
可这事,他必须管!如果不能为死去的同袍证明,那他这个“大帅”不仅无颜面对英烈的在天之灵,更是要被弟兄们戳脊梁骨。
“好心的后生,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好些兵呢!”
老者是小民百姓,见到一年到头也见不得几个官儿,冷不丁的见到王府门前站了一排挎刀的侍卫,当然害怕了。
李贤还没来得及解释,对面的阳翟郡公府出来了一个人,看到李贤后,仰天大笑,随即跑了过来。
前后瞧瞧,左右看看,兴奋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死不了。”
兴奋不知所措的是郭待诏,西征之役后,其弟调任并州大都督府,而其母年高不能没人照顾。皇帝又怜郭待诏漂泊半生,所以把他留在了京城,充任检校兵部右侍郎。
经过了西征一役,郭家兄弟的一腔怨愤也出尽了,又经过了姜恪的点拨,心态也随之正了过来。尤其是郭待诏,没事的时候,还经常跑到中军与李贤、独孤谋一起品茶。
原本以为,中了那种奇毒,李贤早就薨在了寻找解药的路上。可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李贤,一时不能控制自己,礼制和言语上,自然有些失礼。
“行,你来的正好,我这正愁抓不着公差呢,一同进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