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先帝为何册立陛下为储君。李勣就是个山匪,他能教出什么治世之君来。”
“可你看看,他现在完全可以痛打落水狗了,但却偏偏没有任何动作。”
“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养气的功夫,不由得让人不佩服。”
郑仁砺在官场混迹一生,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郑霖这么一闹,他那三个窝囊废儿子死定了,结果必然是剥皮实草。
他郑仁砺精了一辈子,养了四个儿子,三个废物,心智最高的那个恨他入骨。唉,还是先帝有福气啊,能生出这么个儿子。
“老夫知道陛下要的是什么,案子上封好的本章,你替我递上去。”
“郑氏族长之位,暂时交给你六叔。京畿的事务也交给你,先历练一下。”
郑霖的死,让郑仁砺彻底失去了进取之心,都断子绝孙了,还争个什么劲头儿。
不如替郑玄果铺条路,为他在皇帝争取一下,兴许将来郑家还有恢复元气的希望。
“八叔,说实在的,小侄,小侄实在怕自己无法胜任,耽误了郑氏的前途。”
经此一役,郑氏的里子面子,都没得啦!郑仁砺在长安苦心经营的势力,都被小儿子一朝败尽。
虽然在情理上,情有可原,可这对于郑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十年之内,郑氏在长安,在朝中,将再无话语权。
就算八叔拿的这个能在陛下那过关,郑玄果也很难保证,有所作为。
“陛下用人不拘一格,你看看现在掌权的将领就知道了,李敬真那小兔崽子都跟侄儿平起平坐了。”
这话说的不假,郑玄果随父征战之时,皇帝的那些心腹大将,还穿着开裆裤,骑门槛呢!
现在,最呢,他看到侄子辈的将领,反而要行礼了。拿李敬真作比较,已经是给自己留面子了。
郑玄果当了半辈子兵,在文事一道上,比起其他的世家子弟差多了。让他来收拾烂摊子,那恢复元气之日,可没什么指望。
“叔父,您是老吏了,应当知道军中从来都是讲派系的。”
“要是早年去投还好,现在,晚了!陛下晚上就寝,都留着一支眼睛盯着军队。”
点了点头,郑仁砺也明白侄子的苦衷。他是有心,可无力。皇帝遂移其武力以对外,皆亲历行阵,手下的将领当然自成一系。
看来,他再待下去不行了,必须要亲自叩阙,为郑氏真的喘息之机。
“明日,你帮老夫递牌子,老夫要金殿面君!”
叔侄二人这刚说好,郑舒兄弟三人再一次来到父亲垂钓的小院。目的不用说了,都是来求活命法子的。
看到他们没出息的模样,嘴里还在不断埋怨着,要不是老四-郑霖吃里扒外,坑害他们,也不会有这般的下场!
“畜生!要不是你们做了那种丧尽天良的事,老四能坑你们么?”
“滚,马上给我滚!”,郑仁砺的吼完这话,激动的咳嗽了起来,要是没有郑玄果扶着,一准被这三个窝囊废给气死。
“作孽了,老夫作孽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郑仁砺可以接受失败,也能接受断子绝孙,可他接受不了的是,这三个混账,都敢做不敢当。噗,一口老血喷涌而出,郑仁砺直接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