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呢,李贤就是想通过乔装易容之术,混到这个陈州人人都向往,且好奇的别苑中,看看这些中到底是个什么风景,猫腻有多大。
可仅是奉茶的功夫,王氏便认出了他,?挥退了堂中诸人,跪在李贤面前,口称万岁、圣躬金安!
这可就是奇怪了,近卫们掌握的易容之术,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但几乎也算是绝活。被王氏这么个妇人,?轻而易举的识破,?如何能不让李贤惊诧?
撕掉了脸上的面具,李贤淡淡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王氏温声回话:“陛下百日时,奴婢就入宫伺候了。整整十二年,四千三百天,奴婢守着您的日子,比守着自己儿子的时间都长。”
“陛下的左手上有块月牙般的疤痕,那是陛下五岁的时候,不慎跌倒落下的。给您处理伤口的药,还是奴婢亲自上的呢!”
说到这个,王氏还一脸回忆之色的说,皇子跌伤,身旁的奴婢们都有看护不利之罪,乃是砍头的罪过。李贤当时的年纪虽小,但却有一颗仁心,吩咐诸人不得外传,?自己忍着疼,?连太医都没叫。......
李贤“占了”人家的躯壳,?就要承继这份香火情。王氏这一番话,却把他的嘴堵的噔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王氏却毫不为遮掩,直接点破,皇帝微服体察民情。到了陈州地界,肯定听说过王姑姑的事,打着皇帝的名号,行官商勾结之事,谋取暴利,鱼肉乡里。
瞪了一眼屁股下长刺儿的李偲,李贤沉声言道:“朕的确略有耳闻,所与才带着李偲来看看。”
“朕希望你能明白,朕能以这种方式来,已经是格外念旧了。”
是的,这是开了难得的恩典了,微服并不是因为姚崇说言的证不证据,皇帝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李贤对身边的人,一直都格外宽厚,只要大节上无缺,?就是犯了过错,他也能往开一面,遮掩一二。
可如果身边出去的人,?打着他的名号,对百姓敲骨吸髓,就是亲兄弟,他也概不留情。
“陛下,奴婢虽然下等人,但因为曾是陛下的乳母,上至藩王、下至州府官吏,都对奴婢毕恭毕敬。”
“他们对奴婢,鞠躬行礼之时,心里却义正词严的骂着贱婢,他们觉得自己高贵着呢!”
王氏这话一出,李贤也开怀的笑了起来,没错,一介女流三言两语便点破官场上伪君子们的面目。
这些人啊,都是利禄小人,从来都是拜高踩低的。这样的性子可鄙,但人家无罪,李贤虽然讨厌,可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陛下,不瞒您说,这陈州城三成的商业,都在奴婢和马润的手中。”
“很多老百姓的吃喝拉撒,日子能不能过下去,都要靠我这个令人不耻的奴婢。”
可王氏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办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懵懂的百姓们年年遭受水患之祸,却成全了官商们的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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