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的是什么?”
张扬想了想道:“新鲜,觉得新鲜!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这种新鲜感,我想我会离开官场。”
“新鲜?”薛老有些诧异的重复着张扬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出一个这样的理由。
张扬道:“我第一次产生当官的念头,还是当年听我们县委〖书〗记的现场讲话,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魄,顿时把我给打动了,我就觉着这才是人生,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真是让人羡慕,于是我就产生了当官的想法。”
薛老被这小子的话惹得不停大笑:“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人可以真正做到一览众山小。”
张扬道:“薛老说的是,我当时不是年轻嘛,现在总算明白了,等我悟出了这个道理,现在已经深陷其中了,人要是上了贼船,还真不容易下去。”他把官场形容成贼船了。
薛老不禁莞尔:“张扬,你当官的出发点可不对,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绝不是为了作威作福!”
张扬道:“薛老,我当官虽然出发点不正确,可是我这人有个有点,就是身在其位必谋其政,我能把公事和私事分得清楚,这还真不是我自吹自擂,只要我任过职的地方,老百姓没有说我坏话的,至于同僚们,那我不能保证。”
薛老淡然笑道:“想判断一个官员好与不好,要看他做过什么,要看老百姓怎样说,至于同僚的话反而最不可信,官场就是一个名利场,无论我们做出怎样的努力去纯化这块地方,可是始终改变不了它的本质,切切实实为老百姓办事的不少,可醉心于追名逐利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其中良莠不齐,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张扬道:“为什么不把其中的渣滓全部清除呢?”
薛老道:“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所有的绝对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如果你想让一个国家的官场绝对清廉,不可能办到,正如没有鱼可以生活在百分百纯净的水中,所以我们必须包容一些杂质的存在,只要这些杂质不影响组织的运作,只要有些行为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我们都可以选择忽视。”
张大官人并非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所不同的是,这次是经由薛老的嘴说出来。
薛老拍了拍相机道:“拍照的时候讲究背景虚化,突出主题,并非是拍不清每一个细节,而是要有选择的忽略,只有这样才能突出重点,才能完成一张很好的作品,这样的作品才会有生命力。”
张大官人若有所悟,他想了一会儿又道:“可有些垃圾是虚化不掉的。”
薛老微笑道:“虚化不掉就将它彻底铲除!”他站起身,走出凉亭,俯瞰别墅区,挺直了腰杆,迎着正午的阳光,周身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身影显得光辉而神秘。
张大官人拿起相机,把薛老的背影纳入视野之中,咔嚓一声。快门的声音惊动了薛老,他转过身微笑道:“怎么,你学会摄影了?”
张大官人道:“摁快门谁不会啊,不过焦点和光圈我掌握不好,傻瓜机更适合我。”
薛老道:“但愿你别把我虚化掉。”
张扬笑道:“您老往哪儿一站都是焦点所在,绝对不会存在聚焦不准的问题。”这马屁拍得绝对有了相当的境界。
薛老道:“没有人可以永远成为焦点!”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永恒的只有自然!”
张扬道:“薛老,您去过清台山吗?”
薛老摇了摇头:“听说过,一直都没有机会前往。”
张扬道:“等您去江城的时候,我陪您去清台山走一趟,拍拍那里的奇松怪石,竹林云海。”
薛老叹了口气道:“那么高的山我恐怕爬不上去了。”
张扬道:“爬不上去我背您上去!”
薛老听到他的这句话,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感动,这些年来,他已经很少能让别人感动了,他望着张扬,从张扬的脸上找到了真诚,他忽然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扬道:“尊敬,您是少数几个能让我一见面就感到高山仰止那种感觉的。”
薛老道:“拍我马屁?还有谁?”
张扬道:“乔老、顾〖书〗记!”
薛老微笑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有些相信了,你口中的顾〖书〗记是允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