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那份文件,其实文件的内容他早就看过,省里这一手他也觉得于心不忍,虽然是做戏,可对张扬实在是残忍了一些,他的表情风波不惊道:“张扬还是年轻,缺乏大局观,把保税区看成了自己的私人事业,如果一个人可以站得更高一些,就能够看得更远。我们从事的事业是属于国家和人民的,不是哪个人自己的,如果目光只盯着政绩,只考虑个人的利益,那么注定是狭隘的。”
项诚对龚奇伟的这番话并不感冒,大道理谁都会说,什么大局观?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是你抢了别人的风头,别人辛苦种树,到了乘凉的时候让你给霸占了,项诚道:“省里这次把张扬排除在外,是不是欠缺考虑。”项诚不仅仅是为张扬打抱不平,在他看来,就算省里有意剥夺张扬的权力,保税区也不应该轮到龚奇伟全权负责,自己才是北港市委〖书〗记,在这一点上,他和张扬同时被省里给忽视了。
龚奇伟道:“张扬是有些能力的,早在南锡的时候,我对他就有了解,这个年轻人,有冲劲有热情,但是太冲动,为人处世过于自我,他是个不错的开拓者,却不是一个高明的管理者。滨海保税区,是我省第一个国家级保税区,省里各位领导对保税区的建设极为重视,这次的工作分派也是出于对保税区的高度重视。”
项诚道:“我看张扬对这次的工作安排很不理解,你还是抽时间找他好好谈谈。”
龚奇伟笑得有些无奈:“项〖书〗记,恐怕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我看他现在对我产生了不小的成见。”
项诚道:“工作上要和私人感情分开,据我所知你们两人的私人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啊。”
龚奇伟道:“说起来容易,可真正在现实中,想要明明白白地分开,哪有那么容易?”
张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纪委,纪委〖书〗记陈岗看到他满面乌云地走进来,马上就猜到了是什么事情把他惹成这样。陈岗起身邀请张扬在沙发上坐下,让秘书沏了一壶好茶,微笑道:“张〖书〗记,这次京城之行收获不小吧?”
张扬道:“收获有一些,可成果都被别人给吞了。”
陈岗叹了口气道:“省里的安排我也听说了,张〖书〗记,我真是为你抱不平,滨海保税区是你争取下来的,能有现在的局面也是你费尽辛苦努力的结果,可现在,省里怎么可以这样做?”陈岗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其实这厮心里一点都不同情张扬,非但不同情,他还有点幸灾乐祸,风水轮流转,你张扬也有今天?现在不牛逼了?现在不得瑟了?失去了身后的那些靠山,你丫也不过就是任人摆布的角色,省里一纸文件就把保税区的管理权从你手中抽离了出去。
张扬道:“有人在针对我!”说完这句话,他并没有指明是谁针对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陈岗道:“张〖书〗记,有件事我先给你透个底儿。”
张扬点了点头。
陈岗压低声音道:“最近我受到了不少针对你的举报信。”
张大官人不屑道:“老一套了,针对我的举报什么时候消停过?”
陈岗道:“其中有几封……”他有意停顿了一下,方才道:“是关于桑贝贝的,说你经常出入天街,和这个叫桑贝贝的女人暧昧不清。”
张扬皱了皱眉头:“还说什么?”
陈岗道:“我把这些材料都压了下来,如果这些材料,落在有心人的手里,说不定会查下去。”陈岗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这些材料落在文浩南手中,以文浩南现在和张扬之间恶劣的关系,他肯定会制造一些文章的。
张扬道:“都以为我在走背字,墙倒众人推吗?也不怕自己被砸到了?”
陈岗道:“我听说张〖书〗记在京城遇到了点麻烦。”
张扬抬起双目望着陈岗,这只老狐狸对自己倒是非常关注。
陈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道:“有种人就是属疯狗的,你不跟他计较,他反倒会以为你怕了他,会跟着你咬,不停地咬。”
张大官人听他这样说,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好心救他女人,他却恨不能将我送入地狱。”
陈岗道:“张〖书〗记,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是我听到这件事也是为你深感不平。”
张扬道:“又有什么办法?他对我不仁,我总不能对他不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