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向东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这小子分明在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不过曹向东还没有到忍无可忍的地步,面对自己的这位恩人,还不至于拍岸怒起一走了之,他叹了口气道:“我在北港的时候的确和他很谈得来。”曹向东心中暗自揣摩着张扬的动机,看来今晚这小子是有备而来。
张扬道:“袁孝工的葬礼上并没有看到您啊!”他根本就是在一点点挑战着曹向东的底线。
曹向东又叹了口气道:“北港的形势很微妙-,我既然离开了北港,就不想再和北港发生太多的联系,并不是我人情淡薄,而是我现在的位置的确不适合出面。”他居然主动拿起酒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似乎忘记了刚刚才说过自己不喝酒,曹向东品了口酒,他戒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清江特供的味道比起过去差了许多,事实上,自从江城酒厂的主打产品锁定在大明春系列后,清江特供就已经沦为了中低档。
张扬道:“的确,身在官场做事,总有很多不方便的时候。曹市长,我听人说,北港有两个最大的走私集团,一个是丁高山兄弟俩,还有一个就是袁家兄弟,这件事的可信性到底有多少?”
曹向东道:“既然是传言,就有真有假,至少我在北港的时候,并没有证据表明袁家兄弟有过走私犯罪行为。”他说完这句话又笑了笑,自我解嘲道:“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对北港并不了解,新近发生的事情已经推翻了很多人在我心中的印象。”曹向东再次向张扬表明,你别问我,我根本不了解,大不了说我工作没有做好,你还能说我什么?
张扬道:“无论袁家兄弟有没有过走私犯罪的行为,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让我欣赏的。”
曹向东笑了笑·没说话,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感到有些不安。
张扬道:“你知不知道袁孝商去了澳洲?”
曹向东道:“我和他没多少交情。”
张扬道:“他把北港的生意全都结束了,说是去澳洲发展·他还说要去找一个朋友,叫······叫……”张大官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曹向东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当张扬提到澳洲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盯着面前的酒杯,端起酒杯,低声道:“你很关心他?”
张扬道:“我觉得袁孝商还是个值得相处的朋友,至少他很重情义。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说去找一个叫李欣的女人。”
曹向东的手用力握了一下酒杯,指肚的血液瞬间被挤压了出去,变成了苍白如纸的颜色,张扬绝不是无意中提起这个名字,这小子根本就已经查到了自己的秘密。
李欣是曹向东的女人,早在北港,曹向东就和她来往甚密′后来李欣怀孕,无论曹向东怎样劝她,她都坚持将这个孩子保留下来。曹向东对此也是无计可施·最后不得不求助于他的好友,时任北港公安局长的袁孝工,袁孝工帮他解决了这件事,让老四袁孝商出面帮李欣办理了前往新西兰的移民手续,安排她拿到了新西兰绿卡,又在那边帮她安排好了一切,顺利产下了一个男婴,曹向东对袁孝工自然是感恩戴德,这件事成为他和袁孝工之间的秘密。
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年,曹向东和李欣的儿子也有五岁了·期间李欣回来过几次,曹向东也曾经去澳洲考察过两次,打着公派考察的旗号,好好和儿子团聚了几天。
袁孝工在这件事上始终守口如瓶,在袁孝工被调往东江之后,曹向东曾经忐忑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害怕袁孝工开口求自己帮忙,毕竟自己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袁孝工开口,他无论如何都得照办,不然袁孝工只消伸伸手指,自己就会身败名裂。
可袁孝工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也没有向曹向东提过任何要求。可能他已经忘了这件事,又或者他认为就算找曹向东也解决不了自己面临的问题。
袁孝工死后,袁孝工的确因这位老友的离去而感到有些伤心,只是有那么一点,可他心底深处还是感到如释重负的,他一直将袁孝工视为自己的债主,如今债主死了,自己欠他的人情债理所当然的不用还了。曹向东也认为自己有些绝情,可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即便是袁孝工的葬礼他都没有前往参加。
张扬提起了李欣的名字绝非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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