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雷霆万均,王德明颌首噤声不语,太子当即瘫坐在地,口中无力的的申辩着,“父皇,这是怎么回事,儿臣全然不知,父皇开恩啦...”
皇上仰首抚额不愿再多看太子一眼,太子自幼体弱,皇上向来对他关爱有加,太子虽谈不上聪慧,倒也性情淳厚本性善良,故而虽然其长久以来身子不虞,皇上依旧对其负以重望,希望有朝一日能担当大任,以良善之德,执掌祖宗留下的江山。谁知如今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举,令天家蒙羞。如此一位有辱圣祖之人,何以堪当执掌天朝江山的重任,怎配为一国之储。
痛心之余,皇上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愤怒,龙眸随之冷冷的瞥了一眼,床榻上依旧酣睡不醒的何芩儿,抬手猛挥阔袖大步向殿外走去,唇齿间愤恨的挤出寥寥数字,“将此女打入冷宫,赐鹤顶红了结。”
说话间,皇上正欲向殿外走去,却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回身再看了何芩儿一眼,抬手放在鼻翼间轻轻一掩,龙眉随之轻拧,很快恢复常态,迈出了殿门外。
“皇上,您请三思!”王德明见皇上欲离去,终于回过神来,快步追上前急切的言道。
“三思?德明,太子犯下重罪,证据确凿,朕何需三思?”皇上眸子里怒火越盛,对向来极为信任的王德明也很是不耐起来,“难道德明你还想替此逆子求情不成?”
王德明抬手抹去额头淋漓而下的汗水,恭声言道,“奴才追随皇上多年,自当明白太子今日犯下的罪责不可饶恕。只是皇上您可曾想过,与太子有私情的并非旁人,而是皇上您的御妻啊,若是张扬出去,不仅有碍皇上颜面,更是有辱国体。奴才以为此事万不可张扬,废储之事虽成定局,可是皇上圣颜由此遭受天下万民耻笑,才是大事啊!”
皇上闻得王德明一阵提醒,当即一惊,险些气昏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王德明说的没错,如若自己以此为由废去太子储君之位。无疑于告之满朝文武,乃至于天下万民,太子与自己的女人有苟且之事。当今太子竟然亲手送了顶绿帽子给自己。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吗?天威何在!
思至此,皇上只感惊出一声冷汗,幸亏王德明思量周全,否则圣旨一旦诏告天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德明,传朕旨意,太子刘锡体弱多病,心悸之症久治不愈,实难担当一国储君之重任。婚宴之上,更是妄图以紫气金龙的娇蛊之术撼动江山社稷,其觊觎帝位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责令废其太子之位,割地辽州为王,无诏不得入京。”皇上终于平静了下来,左右衡量一番,重新发出了一道圣谕,圣谕里对太子与何采女私情一事只字不提。
言毕,皇上回身双手反剪在后背,借着王德明手里灯笼的光照,扫视着在场数人的神情,声调极低语速很是缓慢的言道,“从今往后,不可提及今夜之事。否则朕定不轻饶!”
殿内仅有安妃与婢女琴沁,及王德明,与最初发现太子进入清华殿,而向皇上禀报的宫人-小木子。三人闻得皇上圣旨,哪里敢多说废话,立即极为谨慎的恭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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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许,念慈庵门外人影微动,一抹如幽灵般的影子悄然来到庵门前,在有节奏的轻敲庵门数下后,便退到庵门前的竹簇里隐入其间。
不多时,庵门轻响,半扇木门启开一道缝,范嬷嬷很是警慎的探出头来,隐藏在竹簇里的人影,急忙上前戒备用向身后左右好一阵观望,确定周围并无巡夜的宫人后,立即快速闪入庵内。很快,庵门紧闭,好似无人来过一般。
“回贵妃娘娘,您吩咐的事,奴才己经办妥了。皇上亲眼看见太子与何采女衣衫不整同处一室,勃然大怒,当时便下旨废了太子。此时想来圣旨己达六宫。只是皇上为顾颜面,并未提及太子与何采女的私情,而是以太子身患悸症,大婚之时行妖蛊之术为由,废除了太子位份。皇上严令下旨,关于废降太子的真实原因,不得外传,否则将会严惩不怠。”厢房内,李贵妃盘膝稳坐在榻炕一头,脸上神色柔和,手指依旧有一下没有下的轻捻着翠玉佛珠,安静的听闻着小木子的回禀。
待其回禀完毕,李贵妃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声言道,“不错,办的不错。”说话间,随手将翠玉佛珠套入腕间,有些遗憾的言道,“终归是父子亲情,太子睡了皇上女人,竟然还能保命,虽然被废了太子位份,贬至辽州那冷寒之地,却大小是个王爷,终身衣食无忧荣华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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