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静养一月未曾出轩,此时踏行在幽静的永巷内,呼吸着轩外清新的空气,虽然心有异事,但憋闷的心绪也略微放松了少许。缓行不久,途经凤藻宫,只见宫门紧闭一片萧条的景相,宫门上一纸印着御玺王印的宣纸横封在上,再也不见当日宫人奔走出入的繁华,一切早己物是人非。
青霜颇为感慨的言道,“后宫便是如此残酷之地,想不到昔日风光鼎盛的凤藻宫,也有被玉玺王印封门的一日。邱氏一门虽然当日并未善待本宫,但父亲膝下仅本宫与邱青蛾二人。原以为舍了本宫替邱青蛾入宫,身旁还有邱青蛾伺候终老,却不想如今邱青蛾也被皇后卷入了后宫。如今皇后被废,邱青蛾没有依傍,也不知如今过的可还安然。”
虽然姐妹二人,情义颇浅。但终归同承一脉,青霜仍然不希望邱青蛾过的太过惨淡。
“小主总是这般心慈,当日邱才人与皇后如此待您,您仍旧对她心余慈念。”高嬷嬷缓缓摇头,淡声继续言道,“小主放心,凤藻宫被封,邱才人己被贵妃娘娘调往翠柏宫侧殿居住,听宫人们讲,邱才人生活倒还无忧,只是皇上因邱才人乃皇后嫡亲侄女的缘故,对其冷淡了不少。再加之如今安妃不受皇上待见,因此暂时无缘于圣宠。”
青霜释然苦笑,看了一眼紧闭的宫门,继续前行同时轻声言道,“贵妃娘娘对皇后恨之入骨,又岂会善待邱青蛾。如今将她调往并不受宠的安妃宫里,无形中更将她与皇上隔离开来。若本宫猜的不错,邱青蛾恐怕过的并不算好。”
主仆二人继续前行,途近御花园旁的小径时,隐隐闻得园子内隐隐传出一阵求饶声。
“黄公公,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青霜驻足探首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宫婢,手脚无措的紧拧着皱褶的衣角,看着撒落一地嫩绿的桅子花叶片儿,伤心的哭泣着。
“饶了你,说的容易。宫里谁人不知,眼下正是桅子花盛开的时节,园子里桅子花开的正艳,各宫的娘娘主子们常来园子里赏花品芳。本公公为打理园子里的花儿,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今日你倒好,竟然将好好的桅子叶儿私采了去。走,随本公公去见福公公,让福公公来问你的罪!”说话间,黄公公不容分说,一把揪着那名宫婢的衣襟,便往宫闱局方向攥去。
“黄公公,求您大慈大悲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错了,黄公公,求求您...”青衣宫婢哭的泪水纵横,因过于恐惧,连带着哭声也变了调了,双脚死死蹬在地上,身子后仰抗拒着黄公公的拖曳。
黄公公却不仍不罢休,依旧加大力道将青衣宫婢向前拖动着滑行,该宫婢一面哭求,一面抗拒着,脚下湿润的泥土,被其绣鞋蹬出数道新鲜的划痕来。
青霜再也看不下去,仅是摘几枚桅子叶儿,犯得着如此大惊小怪吗!
“住手!”青霜扬声一喝,随即一手撑在后腰上,一手轻抚住腆起肚子,大步向争闹不休的二人走去,“何事如此喧闹?”
黄公公一见来者正是青霜,微惊之余,立即将松手跪地请安,“奴婢参见辰婕妤娘娘。”
对方猛一松手,青衣宫婢猝不及防的仰面跌在了地上,摔的好一阵呲牙裂嘴,闻得黄公公问安,也顾不得疼痛,立即费劲的从地上爬起身来,抽泣着面对青霜伏跪而下,“奴婢小青拜见辰婕妤娘娘。”
青霜上下打量着小青,此奴婢看着面生的很,想必入宫伺候的时日并不算久,“小青,你为何在园子里采摘桅子花叶儿,你可知,再是艳丽的花,若没了叶儿陪衬,也会黯然失色?”
“回小主,奴婢并非有意破坏园子,只是我家小主肩膀上长了两粒火毒疮又红又肿,小主夜里痛的难以入眠。奴婢在家时,曾听家中的长辈提及,若饮用桅子花叶片儿泡制的水,有清热消毒去肿疼的功效,于是奴婢才来园子里,想要采摘些嫩叶片儿,回去给小主入药...”说着,小青又是好一阵抽泣,抬手轻拭着红肿的眼眶,可怜兮兮的继续言道,“奴婢入宫时日不久,并不知道园子里的一草一木不得妄动,因此才激恼了黄公公。求娘娘开恩,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日后不敢再犯了。”
言毕,小青连连磕头,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了。
桅子叶片儿入药?青霜满面疑问的言道,“既然你家小主患了疮症,自当请太医诊治,岂会轮到你这奴婢私制药物服用,若是用药不当,损了你家小主的身子,此罪你可是担当不起的。”
“娘娘说的是,奴才也是这样以为,这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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