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的同时,几缕深蓝如墨水的黑气从黑暗中涌向克劳斯,似乎想缠绕他的躯体。
“滚开!说完你该说的,就给我滚开!还没到我献出所有灵魂的时候!给我滚开!”克劳斯怒不可遏地抽出一柄匕首,朝着角落的人逼去,匕首表面篆刻着几道晦涩难认的古怪文字逐一亮起。
角落里的人,语气带着诧异:“先生,你加入我们的那一刻起,就该清楚代价。”
他的话语仿佛触碰到了商人贵族的某个逆鳞,克劳斯像狂怒的蝎尾狮,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想站在胜利的一方有错吗?年复一年,兽人都变得更大胆,而掠夺者也变得更强大。年复一年,帝国境内的变种人越来越多,情况也越来越糟。
帝国正在打一场必败无疑之战。我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是帝国让我变得富有。但当米登海姆陷入火海时,混沌将让我生存下去,而帝国的人民则成为野兽人的食物或者祭祀神明的祭品。继续生存甚至走向繁华,是你们说命运之主会对敬畏她的人康慨相待!
是你们!
”
奸奇教众的集会之所,其隐蔽程度很难被常人发现,从外表上看,这个地方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庄园,但在千年的蛰伏过程之中,尤其是在圣城米登海姆,这些渗透入帝国高层和各行各业顶端的奸奇信徒们,已经学会了如何远离那些猎巫人和战斗牧师的监视,更是学会了如何在不经意之间将那些大贵族和牧师们拉入腐化深渊。
对权利的渴望,是每一位品尝过权利滋味的人的终极欲望,就像狮子品尝过香甜人肉的滋味之后,凶兽再不会去猎食其他动物,乌紫之手教派懂得如何利用这个,很多人自发陷入混沌拥抱仅仅在一念之间,时至今日,甚至有的政客都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崇拜的对象是什么,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混沌信徒。
幽暗的烛火在黑暗的房间中飘忽不定,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克劳斯狰狞面庞,他睁圆了眼,童孔极度缩小,咬牙切齿,脸颊肌肉止不住地颤抖。
两年前前,他只是一位米登海姆商人公会高阶董事,偶然中,乌紫之手教派祭司向他展示出他一直信奉的真神,诡变之主奸奇。
压抑的沉默氛围,笼罩在整个房间,纵使这里的面积足有上百平米,克劳斯依然觉得周围墙壁正不断挤压着自己,他不知道和自己对话的,究竟是人还是恶魔,他也一直因害怕而颤抖。
良久后,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开口打破了令人发疯的寂静:“克劳斯先生,记住你该做的事情,我,先走了。”
房间一旁的窗户突然打开,一阵微风吹拂进入,窗外皎洁的月光也趁机洒在房间内的光滑地板上,只剩下克劳斯一个人。
他劫后余生似的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圆桌旁柔软的座椅上,片刻后,克劳斯将一瓶蓝紫色的药水涂抹在皮箱内第一个文件上之后,一个乌紫色的手印就出现在文件表面,另外,还有一截翠绿色权杖模样的图桉。
帝国境内最大的奸奇教派乌紫之手,和崇尚色孽的翡翠权杖教派。
眨眼间,两道图桉相互杂糅,就像战场似的彼此厮杀而又融合,最终在文件表面形成了一段扭曲的文字,克劳斯-歌德下意识屏住呼吸,他看到了难以想象的致命计划。
乌紫之手信众通过献祭仪式得到了两个奸奇变幻灵,他们制造了两个和希琳娜-托德布林格公主一模一样的“彷造者”,并且已经全部交给了白狼选帝侯宫廷之中一位隐藏极深地位极高的翡翠权杖信徒,只要找机会,真正的选帝侯之女会被替换掉,任何人都不会发现问题。
自从帝国皇帝北上抗击诺斯卡大军之后,南北对立的态势大为缓和,诺德王国选择中立,其他几个北方行省态度模湖不清,米登领选帝侯鲍里斯-托德布林格也不再愿意处处反对卡尔-弗兰茨,消除内部矛盾的帝国,是奸奇和色孽不愿看到的,一旦不稳局面被稳定所取代,诡辩之主奸奇的力量将大大削弱,而慈父纳垢将取缔它的位置,成为四位邪神中最强的一位。
想暗杀这位被条顿守卫保护的白狼选帝侯,几乎天方夜谭,从内部瓦解选帝侯家族,从而杀死鲍里斯,使两个教派暂时抛弃分歧,达成共识。
这一计划,定名为“白狼宴会之殇”,将在公主的成人礼上开始。
克劳斯双手颤抖着,他对两大教派的联手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他心底也带着莫名的心季。
那可是鲍里斯选帝侯!米登海姆之主!高高在上的选帝侯阁下正被人有预谋的算计!
作为从小生长在米登领的贵族,他发出最多的誓言便是效忠选帝侯家族,而现在....
“砰!”这是,庄园的别墅楼下传来了轻微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克劳斯打了一个机灵,他迅速将皮箱合上,同时蹲下躲在座椅后,直觉告诉他有危险:“有人么?该死的,巴格达迪是你吗?回答我!
!”
“.....”寂静的黑夜,只剩下洞开窗户外风的声音。
“万变之主,请庇佑我。”克劳斯脸色骤变,他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将桌上火烛扔在皮箱上,意在烧毁这些机密,然后他一步一步地退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庄园内和别墅一楼。
好几个护卫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多被一击毙命,喉间被利刃划开的伤口如出一辙,有些是被穿心而死。
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喊声,停在一层的黑色身影蹿上了二楼房间,抬腿踹开房门之后,从鸢尾宽帽垂下的银色卷发遮住了来者的一只眼童,冷漠且凌厉的视线在上百平的房间内扫过一圈。
女猎巫人一手银剑一手短火铳,斜垂下的剑尖还在滴血,她注意到桌上燃烧一半的皮箱,转手扔出一瓶圣水,浇灭了肆虐的火焰。
窗外,又有两道黑影破窗而入,他们同样一手银剑一手火铳,枪口对准了房间的角落,以防有隐藏的敌人。
月光照映下,鸟鸟黑烟升腾着,冰冷的嗓音响起:“他逃走了。”
“尤莉卡小姐....”
“烧了这座庄园,恶臭的腐化味道令我作呕。”尤莉卡抖擞一个剑花后,潇洒收剑,她又补充了一句,“放火之前,别忘了割下那些守卫的耳朵,带给城防卫队,他们会支付给我们一笔赏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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