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似乎还有话要说。
“村长您有事情就请直说。”卢瑟-胡斯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看向老伯杰。
“是这样的,牧师大人,那群被您制裁的强盗们在几个月前杀死了我们赫尔村唯一一位草药师佩林,村子里现在只剩下他的小学徒,但是学徒远没有成长到解决疾病的程度。”老村长忐忑的搓手,边说边观察卢瑟-胡斯的神情:“现在有这样一件事,村子里最近闹一种瘟病,只要得了病的人,皮肤慢慢变黑,人变得消瘦而且口鼻不停的出血,所以,情急之下,村民们想请您帮帮那些病人,缓解一下症状…..”
老伯杰村长的语气几乎是哀求,他当人清楚治病救人应该去找莎莉娜教会的医护牧师,而不是西格玛教会牧师,如果不是因为真的束手无策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嗯,我了解了”卢瑟-胡斯皱眉沉吟一会儿,再次确认道:“一种瘟病是吗?”
“对对!一种瘟病,牧师大人您快去看看吧,那个孩子就快不行了。”老村长点头如捣蒜。
“我在教堂的藏书库读过几本有关病症的书籍,或许有办法,但不敢保证一定能行。”片刻后,年轻的战斗牧师做出了决定,他开口说道:“带路吧。”
老村长立刻指了个方向:“是!是!他们家就在村北口,村里人都知道。”
没过几分钟时间,卢瑟-胡斯便来到赫尔村村北的一处民房前,两三个卫兵站在栅栏门外,等待着村长老伯杰和牧师。
“胡斯大人,就是这一家,瘟病闹得太严重又一直缺乏药材,凡是得过病的村里人都死了,就这家的女娃子还剩下半条命,眼看着挺不过今晚…..”村长忧心忡忡的说道,赫尔村很小所以乡里乡亲的都有了感情,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任谁听了都难受。
“进去吧。”卢瑟-胡斯看了眼破旧的外墙,抬脚迈过门槛。
屋内的炉火没有熄灭,这是唯一的光源,里面烧着热水,地面被扫得很干净,除了几件老旧的家具和整齐垒在墙角边的木柴堆、几个装有少量蔬菜的手工筐,可以称得上家徒四壁,连一盏烛台都没有。
一对中年夫妻心急如焚的站在一边,中年男人用着担心的目光看着躺在铺着褐色亚麻布床上的孩子,他的女儿正被病痛折磨,身为人父的他耸拉着脑袋,无能为力,一言不发,而裹着满是浅蓝色补丁头巾的妇人在一边小声抽泣,手帕浸透眼泪,不知道已经哭过多少次。
“托马斯,嘿,老托马斯!牧师大人听说了贝蒂的遭遇,特意赶过来帮你来了!”老伯杰村长走上前将中年男人引到卢瑟-胡斯身前,用手肘捣了几下,低声喝道:“还不快谢谢胡斯大人!”
“没用的,没用的。”托马斯痛苦的捂着脑袋,使劲摇头:“两天前,我亲眼看着她的哥哥在痛苦折磨中死去,贝蒂她注定活不过这一晚了,即使莎莉娜教会大主教亲至也没用的…..”
“喂!老托马斯!别说这话总丧气话!胡斯大人这不是过来想办法救贝蒂吗!”
卢瑟-胡斯没时间理会村民的悲伤心情,他大步来到病榻前。
患病的少女年龄在十六岁,身形消瘦,瘦骨嶙峋的样子,一根根骨头在身上显出轮廓,除了间断的微弱呼吸外几乎和死人无异,单从症状上看,确实命不久矣,但年轻的战斗牧师从不忽视一个人的求生意志,也不愿放弃任何机会。
卢瑟-胡斯摘下右手皮手套,布满疮痍裂痕和老茧的手掌,创口和磨破皮的地方,鲜血才刚刚结痂,他让妇人打来一盆水,在木盆中的清水洗了洗手,之后右手攒住正义之神的圣徽,满怀敬意的虔诚祷告了一次。
掌心慢慢贴近病人的额头,随后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少女灵魂的波动,胸口的正义之神圣徽逐渐亮起微弱白光,将二人笼罩住。
“这….”中年男人瞠目咋舌,他心底顿时升起一点希望。
房间内的村民和卫兵们静静看着这一幕,此刻的他们都能真切感受到来自双尾彗星和帝国守护神西格玛的力量。
良久以后,卢瑟-胡斯收手,重新戴上皮手套。
老托马斯作势想要冲过去拽住胡斯的手臂,着急问道:“牧师大人,怎么样?我的女儿贝蒂是不是有救了?”
幸亏旁边的卫兵眼疾手快,抓住了他。
“很棘手的瘟病,是黑死病。”年轻的战斗牧师神情严肃,目光紧锁在少女的惨白面庞:“有一定的可能从死亡手中救回性命,我暂时安抚住了她的灵魂,减缓一些痛苦,事先明确一点,这不意味着十足把握能成功”
听到这一席话,少女的父母亲无疑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眼底的希望之火再度燃起,用着迫切、敬仰的目光看着卢瑟-胡斯。
“还不快感谢牧师大人?!”老村长没好气的在旁边提醒,贝蒂有救了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先别着急,立刻叫村子里的草药师学徒过来,让他带上所有能用得到的炼制药剂的瓶罐器皿和草药。”卢瑟-胡斯抬起一手,沉声说道:“我只记得曾经看过一个有关治愈黑死病的药剂配方,但从没有配置成功,所以不敢保证。”
“是,是!草药师学徒住的地方距离村子不远,我这就去找他,牧师大人!”老托马斯激动地说道,他眼含泪花:“很快我就回来!”
“你们都站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拿几只火把追托马斯!村子外面多危险,万一他踩到草药师布下的陷阱怎么办!”老村长立刻命令卫兵们行动,很快,房间内的人群减少了一大半。
扭头看着四散人群,卢瑟-胡斯喃喃自语:“希望一切来得及,在她灵魂被黑暗吞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