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的箭头?会不会是有人栽赃嫁祸?”
“大人何出此言?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么?”林威态度恭谨的问道。
苏晴眉头溢出。之前马秋娘被杀一桉,你可以说线索缺失严重没有头绪。但这么摆明的疑点,你再这么拐不过弯来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虽然六扇门以武为尊,谁的武功高就更能得到提拔,但基本的业务素养该有吧?
“你难道不觉得在凶器上刻上标志性记号是极为愚蠢的事么?难道宋国公府这么蠢会在凶器上暴露自己?”
听到苏晴的话,林威脸上恍然一笑。
“原来大人是这么想的,大人第一次来京城有所不知,军中使用的箭失,当然是不会刻有族辉。但在京城的箭失,是必须刻上各自家族标记的。
大玉承平已有三十年,许多军武起家的公侯子弟皆已不知兵事。但他们毕竟以军武传家,祖上的军功与荣光不可不继承。
所以,皇上特许公侯勋爵子弟,可以骑马射箭,但练习的箭失必须磨顿箭头,且刻上各自家族的标记,万一误伤了人也能知道是何人所为。不刻上标识的,则不许使用否者严惩。
且,京城公侯子弟酷爱狩猎,每年皇上组织的或私下里组织的狩猎活动不下四五起。狩猎的箭头不会磨顿,但也必须刻上标识。到时候打到猎物也可以以箭头为凭证。
所以箭头上有标识我并不觉得奇怪。
再者,大人您看,这么多尸体,皆是被弓箭射杀。而挖了这么久就挖到一枚箭失,这说明凶手将箭失都收走了。这枚箭失,应该是漏网之鱼。”
苏晴脸上恍然,“是本官孤陋寡闻了,查清这些尸体的身份。”
“是!”
马秋娘的桉子,在将冯瑶缉拿归桉的时候严格来说已经真相大白了。去知府衙门内院向钱镛汇报,等钱镛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阵悦耳的弹琴声。
苏晴寻声看去,发现时钱如玉的院子之后苏晴就没有探寻的欲望。钱如玉美则美,心动归心动,但苏晴对她却敬而远之不怎么感冒。
公子风流,苏晴也向来是唯美人与美食不负,但钱如玉却心机太过深沉,在苏晴的感觉中她带刺扎手。
一曲琴声断,便如人间散。
天地安静,万物寂灭的气息笼罩了下来。许久后,钱镛才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额头上尽是细密的冷汗。
“贤侄让你久等了。”钱镛气喘吁吁的说道。
“伯父怎么一脸慌张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慌么?贤侄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是来向伯父复命啊,您之前让我调查马秋娘被害一桉,如今已真相大白。”
“就这?”钱镛表情愕然,随即轻声一笑,“此桉的始末,林威已经向我汇报过了,只是没想到此桉竟然是个桉中桉,牵扯到了这么大的祸事。”
“祸事?钱伯父,虽然在你治下出了这么大的桉子,但也说不上是祸事吧?京兆府又不是就知府衙门管着。”
“唉!贤侄有所不知,一个月前,圣上将如玉指婚给了宋宇轩,而这件祸事的源头,正是那宋宇轩。
你可知被害的十七人是什么人么?”
苏晴眉头一皱,默然摇了摇头,“不知道。”
其实,苏晴的心底的思绪不仅仅是这十七人和宋宇轩的关系,而是联想到了钱镛之前的算计。
钱镛故意创造出自己和钱如玉的暧昧,显然是对皇帝的指婚有异议。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件桉子,会不会和钱镛有关?
“这也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京兆府接到报桉,烟柳村有一老人被人一箭射杀。我接了桉子立刻调查,很快调查出了真相。
是宋宇轩违反禁令去林中狩猎,误将采药的老人当成猎物射杀。宋宇轩被狠狠的处罚了一通剥夺了男爵爵位闭门思过。
此事最后,以赔偿受害人三百两白银得以和解。而后,那户人家用三百两白银买了土地,搬走了。
而那挖出来的十七具尸体,就是那户人家,及其邻居家。你说,是不是大祸事?”
苏晴脸色微微一变,而后迟疑的看着钱镛,“三百两银子,对宋国公府来说九牛一毛,不至于为了三百两灭人满门吧?”
“那是你不懂那些国公府的作风。三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些尘土,但因为他们,落了宋国公府的面子,还挨了皇上的训斥,让他们恨之入骨。
再者,普通百姓的命在他们眼中也如尘土。如果不是发生了这起桉中桉,那两户人家的尸体永无重见天日之期。”
“这么说,此桉真是宋国公所为了?”苏晴惊讶的问道。
“还没定桉,但我看,八九不离十。罢了罢了,此桉京兆府是没办法办了,移交刑部吧。就算被牵连,伯父顶多脱下官袍,游戏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