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嗤——”
漫天璀璨绽放开来,所有人都无法直视这一次的交锋,哪怕只是用神识感知意念感应都无法直视。
余波扩散,又很快安静了下来。
当众人再次定睛看向屋顶上两人时,纷纷被眼前一幕震撼。
西门吹雪的剑,已经没入张淑旺的胸膛,而张淑旺的拳头,定格在西门吹雪的手掌之中。
胜负已分,生死立判。
张淑旺低头看了眼胸膛的剑,又抬头看着西门吹雪,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是一脸平静。
“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你的意境可以完全压制我的意境?”
“你只是领悟了见真我而已,而我的剑道,已达到了见众生的地步。你所见的,我都能见到,而我所见的,你却只能窥得一角。”
“原来如此,生平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今日窥见真我,才了事间因果。只希望,我所见之因果,张家的其他人也能看到。”
说完向后退出一步,墨梅离开胸膛,鲜血飞溅而出。
皇宫大内,佛堂之中。
张皇后跪在佛像前,手中掐动着佛珠口中诵念佛经。突然,张皇后心中一颤,一股没由来的心慌填满心头。
佛珠断线,一颗颗菩提子落下,洒满了张皇后的周围。贴身宫女心头一颤,愣在当场一言不发。
看着这一幕的无数人,心中百感交集。
一座阁楼窗户口,一个中年人长长一叹,“张淑旺,竟然真的死了!那可是张须若的亲儿子,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啊。”
在中年人的面前,是一个须发全白的老头,老头回头看着中年人,“这件事,你看到了多少?”
“苏晴此人!有才,有实力,却没分寸!看似他赢了,出了一口气,也成功在京城立了威。但他断了自己的后路,他把皇后得罪到死,将来不仅仅是他自己,恐怕整个苏家将来都要倒大霉。”
“那我们该怎么对他呢?”
“对他,不可得罪,不可亲近,敬而远之,笑脸迎之,一旦有机会,群起攻之不可给其活路。他就是一条毒蛇,一只孤狼。”中年人语气凝重的说道。
“从你的语气中,我听到了凝重,如临大敌。这点为父很欣慰,至少你不再对其轻视。在发生这件事前,你心中对苏晴多是幸进之辈,乳臭未干吧?”
“现在也是这样,做事如此不计后果,不是乳臭未干是什么?”
“所以你看的还不够真切,你只是看到了表象。这件事因何而起,你看出了么?”
“听说因一个女人而起。”
“一个女人,能翻了一个张家,能让皇后都无法施出援手?”
中年人脸色勐地一变,“爹,难道不是苏晴圣卷正隆,仗着皇城司的权利和皇上的信任而进谗言?”
“我们的这个圣上,你看起来似乎耳根子很软,很容易听进臣子的话,可你有没有发现,他听了这么多话,却没有听错过一个意见?
你看到因为苏晴和张家为了一个女人起了争端,可有没有想过,为何苏晴完全可以一笑泯恩仇的事却非要和张家针尖对麦芒?仅仅是因为苏晴年少气盛冲冠一怒为红颜?”
“难道不是么?”中年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对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宁家早已打听清楚,不只是宁家,所以关注这场冲突的人都会打听清楚。
苏晴和张家,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如果不是为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苏晴不可能和张家对上。
虽然从结果来看,苏晴是个值得忌惮的人。但从原因来看,苏晴也不过如此。
“你难道没看到苏晴是什么官职么?”
“皇城司指挥使。”
“皇城司是谁手中的剑?”
中年男子童孔一颤,顿时恍然。
“爹,您是说皇上?但……皇上为何要动张家,张家不是一直唯皇上马首是瞻的么?”
“张须若还在世的确如此,可张须若一走,张家以皇后马首是瞻。而皇后所为之事,谁还看不出来?”
“原来如此,皇上借苏晴之手敲打张家,也让张家明白他们该效忠谁。难怪张家拿苏晴没有办法,坤宁宫的力量和七皇子的力量都一动不动。”
“这只是其一,如果你以为圣上的手段只有这一点就太小看圣上了。我们这个圣上,实乃天下最聪明人。
方才你说到,皇城司是皇上手中的剑,而一柄剑,最重要的是什么?”
中年人若有所思,“锋利,无情!我明白了!苏晴今天逼杀了张淑旺,断了自己的后路。可这正是皇上所需要的,只有自绝于天下,才能对皇上百分百的忠诚,因为没有皇上的庇护,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苏晴才会做的这么绝,因为皇上要他做绝。不做绝,失了圣心,做绝了,得罪了满朝权贵。
所以这一场冲突,张家输了,苏晴也输了,真正赢的,是圣上。”
“看明白就好,回吧。”老人澹澹的说道,转身缓缓地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