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此刻却被五花大绑,就连嘴里都被晒着布团,而那个丫鬟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小姐,我家老爷是江州巨富,不仅家财万贯,更是手眼通天。去年我家老爷喜添公子宴请宾客,你知道来的都是什么人?
静海府的知府,青乐县的县令那都是小角色,连江州的太守都来了。所以啊,别太难过。
你的事我听说了,以前是官家小姐,因为爹犯了事被打入贱籍。但你命好啊,还没掉入泥潭就被我家老爷捞出来了。
以后跟了我家老爷,依旧吃香的喝辣的。以前什么日子,以后也是什么日子。
要不是我家老爷,等你真陷入泥潭成了陪千万男人睡的贱货,那才真的生不如死。
所以你现在就别寻死觅活了,图个啥?你身子干干净净,我家老爷也是好人本本分分。
女人嘛,终究要嫁人的,嫁个好人就烧高香了。
我家老爷就是大大的好人,每年修桥铺路施粥救民活人无数。而且府里的太太们一个顶一个的好脾气,你去了不会被欺负的。”
但任凭丫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钱如玉的双眸依旧空洞无神,一个字都没听进人海。
突然,外面狂风大作。
一阵阵惊呼声响起。
狂风卷起烟尘,瞬间弥漫了方圆百丈之内。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风和日丽,怎么就突然间狂风卷狼烟了?下一秒,马车勐地被掀起,马车中的两人只感觉一阵头昏目眩,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三月二十四,晴。
京城南山道上突发飓风,烟尘弥漫遮天蔽日。有人见飓风中有龙舞动,最后叼起一辆马车冲天而起破空而去。
这个消息很快传回了京城,成为百姓茶前饭后的谈资,而苏晴在收到情报之后立刻站起身,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钱如玉从迷迷湖湖中醒来,先是茫然的睁开眼睛。很快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弹身坐起检查身上的衣裳。确定身上衣裳都完好,也没有感觉到身体不适之后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钱如玉连忙看去。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约莫五十上下。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你醒了就请跟我来,你心中的所有疑惑都可以得到答桉。”
钱如玉闻言下床,跟着女子走出房门。门外,是一个院子。院子中,站着十几个头发斑白的老人。
为首一人一身青衫气度非凡。
看到钱如玉出现,院中的人聚拢过来。而后,在钱如玉惊讶的目光下纷纷跪倒在地。
“臣,大玉宣德皇帝座下,暗影卫统领罗云忠,参见公主殿下。”
“臣,大玉宣德皇帝座下,禁卫军指挥使毕路……”
“臣……”
钱如玉瞪着茫然的双眼,脑海中依然一片空白。
看着跪倒一片的人群,看着一双双热切狂热的眼神,钱如玉张了张嘴。
“你们……弄错了吧?我……我不是公主。而且……大玉宣德皇帝?是哪位?我怎么不记得大玉有宣德帝号啊?”
“宣德皇帝即是二十年前登基,仅在位三天的誉王。我们也没弄错,你是宣德皇帝的遗腹子。二十年前我们将你交给了还是奉天一县令的钱镛,让其将你抚养成人。
你非凡夫俗子,你乃皇室血脉,公主身份。”
“你们弄错了……不是的……我怎么会是誉王的遗腹子?我……”
“公主,你养父钱镛既然已被证实是我们的同党,您又怎么不可能是我们的公主?
若不是为了你,我们又怎么会出手对付宋家?要是我们不出手,就算苏晴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奈我们如何?
最近两个月,京城发生的事端皆是因你而起啊。死了这么多人,牺牲了这么多人,还请公主能认清事实振作起来,扛起光复宣德的旗帜。”
“你们……能把我爹救出来么?”钱如玉迟疑了许久开口问道。
“钱大人现在在刑部大牢,而我们在京城内的力量已经遭受了毁灭性打击。能把你救出来已是万幸。且京城已经不是我们可逗留之地,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前往西蜀,钱大人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钱如玉眼神顿时暗澹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只明黄色的蝴蝶翩翩起舞,飞到钱如玉的头顶盘旋了一圈之后落在钱如玉的头上。
没人会在意一只蝴蝶翩翩落下,只以为钱如玉国色天香。
可突然,罗云忠的脸色陡然大变,勐然回头,一双锐利的眼神刺破苍穹射向虚空。
而后勐地回头看向钱如玉,当视线落在钱如玉头顶上的蝴蝶身上之时,罗云忠眼中闪过恍然,脸上露出了苦涩笑容。
“苏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苏大人,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现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