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就一阵牙疼,不过这个似乎暂时没有离开打算的伯伯,吃得倒是不多,甚至有些稀少,喝酒却是一把好手,又一次,他看到自家老子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其还是面不改色。
虚伪,死要面子,大忽悠,再加上一个酒鬼。
这就是聂念年对于这个新认识的“苏伯伯”所有的印象,最初的一点气质分,早就灰飞烟灭。
三天后的中午,聂庚午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太好看,告诉苏乞年,四十多年前,泰州各区县医院的记录,他都查过了,并无能够与他匹配的。
苏乞年并不意外,到了二十三世纪,只要是在医院出生的,必定会留下详尽的记录,不可能伪造身份信息,那是重罪,既然查不到,那就只有几种可能。
“十天,省内掘地三尺,我都给你翻一遍!”
聂庚午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这些年过来,他也曾帮一些故友办过同样的事,大多有所收获,大多也只是看一眼,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就不了了之,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寻不到时日夜难寐,真正找到了,又弃若敝履。
聂庚午也一样,只可惜,他是大多有所收获之外。
……
这些天,聂念年很烦躁,每天晨练时,那个苏伯伯都像石像一样坐在那里,练时不看,练完又故作高深地指点两句,整个一嘴上宗师,让他不厌其烦。
在其看来,你装也装得有逻辑一点,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你以为自己是雷达?
市中心,极限武馆,私人演武房。
砰!
聂念年收拳,对面一个年岁相仿的青年大汗淋漓,拳架子散开,踉跄倒退数步,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年年,你丫吃药了,这么凶,请对我温柔一点。”
“是啊,念儿,你这么野蛮,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三连长,你变了。”
……
擂台下,三、四个青年男女嬉皮笑脸,听得擂台上的聂念年眼角直跳,嘴角抽搐,神特么的年年,神特么的念儿,神特么的三连长,人家都是坑爹,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却要背锅,想到自己这些年几次想要修改身份芯片,差点被自家老子修理到不能自理,他就觉得自己蛮需要安慰的,生长在二十三世纪自由的天空下,我难过的样子就没人看到?请不要在意我身上的名号。
咚!
不等聂念年再开口,演武房的大门一声巨响,既而砰地一声,就被人一脚踹开,七八个青年男女走进来,为首的,是一名染了一头奶奶灰长发的青年,青年看上去目光桀骜,容貌俊秀,只可惜嘴唇太薄,看上去有些生性薄凉的样子。
相同的是,这些人与聂念年几人一般,都是一身制式藏青战衣,这是南京武院的院服,而南京武院,则是江苏境内,专门培养极限武者的高等学府,放眼国内,都能够排进前二十位。
“鲶鱼,你果然在这里,上次武院大比给你逃掉了,这次你可逃不掉了,若是没胆子,你现在走,我也不拦你。”
一行人在擂台前站定,为首的青年冷笑道,刻意让开半个身位。
“上来,打不死你!”
聂念年面色一黑,神特么的鲶鱼。
“有胆!”
青年灰白长发一甩,一踏地,咚的一声,整个人一下弹起五六米高,落到了擂台之上。
“年年,小心!”
本来站在聂念年对面的青年走下擂台,忍不住开口叮嘱道,他们都是出自地市泰州的南京武院同窗,能培养出极限武者的,有几个家底不殷实,不少人父母在泰州各个机关,都有实权,如眼下擂台上那一头奶奶灰的青年周成,就是泰市武协副会长之子,家学渊源,十八岁刚入武院半年就打破了第一次人体极限,成为极限武者,而今两年过去,极限武者的道路上已经走出了不短的距离,乃是武院三年级的风云人物之一,极有望在四年级前摸到第二次极限的门槛,甚至突破桎梏,晋升成为武术家。
当然,聂念年也不弱,父亲是军区团长,从小按照军人的要求打熬精气神,两人在武院常常互别苗头,多次交手,互有胜负,但总的来说,还是三代皆为极限武道修行者的周成底蕴更深厚一些,聂念年负多胜少。(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求月票推荐票。比较顺手了,但写得还是慢了点,明天尝试恢复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