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动用了极境之力,熊熊仙火中,那枪吟声依然盛烈,甚至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攀升,那仙火缭绕的双掌轰的一声炸开,仿佛一方太古混沌,被古老的神魔挥动巨斧,开天辟地,璀璨的枪芒重现诸天,划破永恒,破灭诸道,所过之处,仙火湮灭,气运成灰。
轰隆!
有仙皇血溅起,那头顶诸天的仙皇体,被枪芒一下洞穿,甚至裹挟着横飞出去,诸天被一下贯透,灰色的混乱与破灭之地,一口膨胀至比诸界星空还要巍峨的断枪,将当世仙皇钉在了诸世之外。
诸天寂静。
众生都忘记了呼吸,这将是他们永生不忘的一幕,也注定了将铭刻在至高的战史之上,贯穿诸族古史,永恒不灭。
仙皇败了!
被一口断枪,隔着大宇宙,横贯诸天,钉在了诸世之外,仙皇血洒落诸天,众生甚至隐隐能够听到仙道的哀鸣声,尤其是仙族星空,那仙界意志似乎也遭到了重创,整个仙族星空剧烈摇晃,各种天灾生衍,一挂又一挂星河崩灭,有数之不尽的仙族,在这天灾中身陨道消。
而诡异的,星空中,那复苏的另外八股皇道气机,却缓缓沉寂下去,诸皇似乎没有半点插手的意思。
浩瀚星空,随着仙皇坠落诸世之外,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中。
人界星空之外,混沌虚空中,来自各族的无上生灵心惊胆寒,那可是至高的皇者,就这么被一口残兵洞穿,重创于诸天之下,这该是一口怎样可怕的兵器,哪怕兵主已经坐化了,依然拥有如此经天纬地的杀伐力,若是完好无损时,岂不是……
没有哪个异族无上生灵愿意深思下去,但眼前的一切,却活生生地告诉他们,禁忌终究是禁忌,哪怕是坐化,也非是他们所能窥探的,更不用说付诸实践,哪怕是念头的生衍也不行。
北荒的天空,渐渐恢复平静。
天地的尽头,一轮神阳升起,洒落下绚烂的朝霞,映红了青黑色的山墙,照在那锈迹斑驳的断枪之上。
不仅是北荒,其余四荒大地,那布满了天空的异象,也都在无声间沉寂下去,一些老辈人物不禁深吸一口气,这场一触即发的惊世对峙,就这么终了了吗,没有人开口,但诸族之间却像是拥有某种默契。
而此刻,中域祖地,诸无上传承中,不时响起深深的叹息声。
那是很多无上生灵,此刻心绪难平,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从古史,或是祖上的众多记载与口述中,知晓关于北荒锁天一脉祖地那位的过去,但禁忌为何是禁忌,对于诸族而言,那一位又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却从来不曾深刻体会过。
直到今天。
那枪芒不仅划破了诸天,也划破了他们所有的孤傲与轻慢,在他们的心灵深处,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枪痕,那是以仙皇血为墨,烙印下的注定永恒的记忆。
中央大荒,战皇殿。
域主府内,辉炎刑天目光呆滞,有些失魂落魄地立在殿中,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在今日观摩到这样一幕,那一枪,不仅洞穿了当世仙皇,也将他所有的心气,都粉碎成空,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那一位,即便自始至终,两人都未曾蒙面。
锁天一脉祖地。
明轮大帝沐浴着朝霞,染血的青袍在晨风中轻舞,他倏尔笑了,清朗的笑声随着晨风,吹遍了北荒大地。
“没想到,还能活着。”
荒家大帝铁血的声音低沉,他凝望青黑色山墙前插着的断枪,数息后轻笑一声,自嘲道:“这份因果,看来还不掉了。”
他摇摇头,而后抬脚迈步,头也不回地离去。(求订阅,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