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说的了,十年了,而且他人都死了,再告他还有什么意义?”
刘子科不明白,“最起码我可以还给你一个公道。”
“公道现在于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我只想现在这样平平静静地生活。”
“可最起码,那是你应得的啊。”
见杜芊无动于衷,刘子科急急地转向温玉。“你说是不是?”
温玉垂下眼,没有附和。
杜芊笑了,带着三分嘲讽,七分惨淡。
“公道?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人给我公道,现在他死了,还有什么用?我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再翻出那些往事,媒体抓到了噱头一渲染,不过是给那帮看热闹的人徒增了笑柄而已。”
她态度坚决且消极,刘子科再也说不出来哪怕一句话。
秦晋荀突然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真的以为罪魁祸首死了,他带给你的痛苦就烟消云散了?自欺欺人。”
不顾杜芊隐隐发白的脸,秦晋荀的表情十分刻薄。
“他还有很多帮凶,明明能拉你一把却眼睁睁看着你被带走的警察,擅自撤了报案又把你关起来的你的继父。”
秦晋荀的话冰冷不含半分怜悯,“导致你这一生不幸的,还有很多人,你就希望这么算了么。我若是你,定然会好好论个是非。”
秦晋荀接二连三的毒鸡汤灌进去,杜芊终是同意了。
相比较温玉接触过的那些扑朔迷离的各色案件,杜芊的经历十分明了,可恰恰就是这份明了,愈发叫人心惊胆寒。
刘子科已经在郝警官那了解了一些情况,可是都不及杜芊亲口陈述来得震撼,来得心痛。
那是杜芊刚上初一的时候,不过十五岁的少女,隐隐约约知道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是不一样的。
“我爸爸很早就死了,后来,妈妈改嫁了,继父游手好闲,还嗜赌成性。”
......
“李明复是我的数学老师,有一天放学后说要给我补课,结果就把我拉到了他的家。”
......
杜芊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来的事你们应该知道,我继父收了他的钱,把我从警局抓了回家,暴打了一顿,我妈上前拦,又被他狠狠地踹走。”
听到这里,秦晋荀突然提出了疑问,“你知道你的继父现在在哪吗?”
杜芊摇摇头,“后来,我带着我妈妈搬了出来,再也没和他联系,听说他把我和我妈的那个房子卖了也搬走了,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我也没试图找过。”
日暮西陲,杜芊终于从回忆里恢复了寻常,刘子科站了起来。
“杜小姐,材料我整理好会递交上去,我这边也有些物证,还有当时给你做检查的医生和做笔录的警察也答应出庭作证,还有......能不能让您母亲也出庭作证。”
杜芊的面色放空了一下,仿佛没听到刘子科的话。
“杜小姐?”
“抱歉,我没听清,您说什么?”
刘子科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能不能让您母亲也出庭作证。”
“不行。”杜芊突然发出了一声类似尖叫的喊声。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明白杜芊突如其来的疾言厉色,刘子科吓了一跳,急忙安抚她。
“如果你是怕她之后的生活会受到影响,我可以向你保证,到时候不会有媒体在场。”
“不行,我母亲不能再卷进来。”
杜芊格外坚决,不容商讨,刘子科只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