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分钟,舒嬅矜持地将一份海外的行程单放在众人眼前,顺便睨了一眼温玉。
那眼神的意思大概就是,你也不过如此。
秦晋荀没看到,温玉是看到了也当成没看到,拿起了其中一份仔细地看。
那是一份相当详细的行程记录单,从于敬堂去了异国他乡的哪条街道,到见了什么人,住在哪个酒店,早餐吃了什么,都有详细的记录。
“知道于敬堂出了国,我就让事务所的人查了他的航班信息跟了过去......我起先还不确定于敬堂这一趟是为什么什么,现在看来,原来就是为了一条领带.....真让我有点失望。”
刘子科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态。
那是在一个叫安达露西亚的小城里,一间连当地人可能都不太知晓的小作坊里,手工匠人自产自销着领带和领结这一类绅士必备的装备。
于敬堂在里面带了六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包装严实的盒子,安达露西亚的风景很美,却不能引起于敬堂的驻足,再从那个作坊里出来之后,他便直接赶赴了机场回国。
“早知道他们在证据里面做了手脚,却没料到他们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捏造证据。”
这对于刘子科这种从小就根正苗红长大的刑警来说,完全是一件胆大妄为的事情。
秦晋荀单手摩擦了一下下巴。
“于敬堂有点小聪明,再加上......他不敢,可并不代表他背后的人也不敢。”
别人听不明白这句话,可是温玉能。
早在温玉从同安街回来的那天,秦晋荀就将她堵在卧室里,细细询问了那日的一切细节。
“那个糯米团子你有没有吃?”
“没有。”
秦晋荀冷笑道,“还算你知道惜命。”
他顿了顿,又问,“纸条呢?”
“扔了。”
秦晋荀面上于是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看不出来是不是相信了这个说辞。
后来,两人分析着,那个男人之所以能准确无误地安排好一切,一定是对温玉的动向了若指掌,温玉自从来到滨江,几乎与秦晋荀形影不离,掌握了秦晋荀的行踪,也就等于掌握了温玉的行踪。
而除了舒嬅季景然和刘子科等人,最关心秦晋荀去了哪的,除了于敬堂不作他想。
如果说原本秦晋荀还是存着些看戏的心思,想要让于敬堂将全身套路都使一遍,可是那日看见温玉有气无力地倒在他的臂弯里,却再也没有同于敬堂周旋的心思了。
“刘子科。”
“恩?什么事?”
“我废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才查到这些可不是让你在这儿义愤填膺的。”
刘子科无辜地回视,秦晋荀眯了眯眼睛。
“你不是还有公事要办吗,还不回滨江市公安局去?——把这些也带走。”
他扬起下巴点了点茶几上的那几张纸,“就当是我给他们的礼物。”
刘子科兴奋地“哎”了一声,跑得飞快。
马之章的案子还没有开庭,于敬堂先找了上来。
刘子科去了滨江市公安局的第二天晚间,在秦晋荀的别墅外边的小路上,他突然从路灯下窜了出来,绷着僵硬的笑脸。
“秦教授,可以单独谈谈么?”
他的口气在“单独”这个字眼上面加了重音。
秦晋荀下午带着舒嬅,才应付完了邹兰的一番无理取闹,秦晋荀的面色有些烦闷,此刻见了于敬堂,他的眼睛却陡然亮了起来。
秦晋荀于是看了看舒嬅,后者犹豫着。
“我……”
“回去吧。”
秦晋荀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舒嬅咬了咬下唇,转身进了别墅的大门。
小路上只剩下秦晋荀和于敬堂面对面的站着,秦晋荀率先开口。
“之前找了于顾问一次,可是那时于顾问不在,现在找了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于敬堂僵硬地笑了一下,语气平稳中透着几分阴冷。
“来找秦教授聊聊天而已,有一句俗话不知道秦教授听没听说过,叫做井水不犯河水。”
秦晋荀干脆地回答,“没有。”
于敬堂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缓和自己的情绪。
“那我便跟秦教授直说了,我在滨江经营多年,只要秦教授愿意卖我一个面子,让我带您游览一下滨江的风景名胜,等您休息好了,再送您回京都,那么日后,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于某也绝不会推辞。”
秦晋荀忍不住笑笑,抬眼看看他略微自得的表情。
“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情,既然于顾问都这样说了,就请不吝赐教。”
于敬堂搞不清楚他想说什么,只是紧绷着精神看着他,面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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