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是贼!就是贼!做得些鼠窃狗盗的事来!死得好!好!我儿杀得好!那衣物是我家拿鸡换来,就是我家的!就是你那六谷长的儿偷去的!来来来!来大家瞧瞧,现在究竟谁有理谁没理!
“哇啊……”右边那家人两个老人一个女人,女人身前还站着一个孩子。现在孩子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的,哭了。
哇哇大哭。
“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楚明新问周围的人。
“哎呀,我说。”获狐凑到楚明新跟前,“是这样一回事,左边这家人得了这身衣服,半夜招贼让人偷了。不过人家被动静吵醒,发现丢了衣裳,于是就挨家挨户去找,最后在右边那家人家里找着了。右边那家人不承认衣裳是偷的,说是那个死掉的男人从西定郡带来的。那个男人正巧也是昨日归来,没人知晓他有没有带衣裳,于是就说不清了。左边那家人眼看自家东西有可能要不回来了,话也说不清楚了,就和右边那家人动起手来,郭大侠的好友们都有人住在这两家,就上去帮忙,可结果越帮越乱,不小心将那男的打死了。”
在获狐跟楚明新描述事情始末的时候,那边郭香断案也断完了。
很简单,衣裳还给左边那家人,这事就完了。
楚明新听到这个结果简直目瞪口呆。
“这……就这样了?就因为一身破衣服?”
“小友莫慌。”郭香郭大侠好好教诲晚辈,“衣裳是小,但偷盗就是偷盗。无关偷盗的东西大小贵贱,凡是偷,皆不可饶恕。小友心善,但善要给道德高尚之人,像这种鸡鸣狗盗之辈,尽可杀之。这等人,不值得怜悯。”
“郭大侠说得正是!”“正是!”“没错没错!鸡鸣狗盗之辈不可怜悯!”“道德败坏之人不可怜悯!”“郭大侠断地没错!依我之见,这盗贼家不但要将偷盗的东西还来,还要给予被盗人家加倍的赔偿!”周围人连连附和。
“我父亲不是坏人!不是坏人!我们家没有偷东西!”偷东西的那家人家的孩子哭喊起来:“我父亲没有偷!我父亲在西定郡卖身为奴,这衣裳是主家给的!父亲给主家做奴乡里的人都欺负我们!”
姜子楚走上前把衣服拎起来仔细看了看,重点查看了下破损的地方。
这衣服的确是他的。
他跟楚明新对视一眼,给楚明新展示了衣裳撕裂发衣摆。这是在王宫时,那次喝酒喝高了,清醒过来发现衣裳挂在梯子上,拿下来的时候让楚明新一扯,给扯破的。
楚明新不记得姜子楚衣服上有什么记号,但看姜子楚想表达的意思,这衣服是他的。
但是呢,他看那小孩那么又哭又喊的,也不像是说谎。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给事儿呢?
郭香才不听小孩什么哭喊,他已经下了定断,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大家散伙。
死了人的人家似乎是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他们好像也不能确定,这身衣裳是自家男人偷来的,还是真的是主家给的了。
他们拉着孩子也回去了。
楚明新脑袋突突地跳,一万个没想到因为一身破衣服能惹出一桩命案。
“一身破衣服能抵一条人命?还真是挺廉价的。”
“谁他妈给他这么断案的权力的!他说了了就了了!他算什么东西!一方是就丢了衣服,一方可是死了人!”
“妈的!私设法院啊!”
“呵呵……哈哈哈……”楚明新发出怪异地笑声。他看向姜子楚,“先别收拾东西。我们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