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个无君无父的诡诈之徒!”另一个大臣脸色极为难看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此人用心,极其险恶!他这是要让天下诸国的君臣互生嫌隙!仍至反目啊!君臣,犹如唇齿,若照他的方法变法,集权于国君,国君要是昏庸,大臣如何能劝谏!大臣若无权,还要互相监督,如何能全心全意为国家效力!为国君效忠!国君不信任大臣,大臣岂会忠诚国君!岂不闻唇亡齿寒!”
现在的贵族大臣权力非常大,甚至时有发生干预君王废立,控制傀儡国君的事情。此刻听见要剥夺贵族大臣权力,要贵族大臣变成国君豢养的走狗这样离谱的事情,哪个贵族听了能不怒。
不跳起来骂人就是勉强维持贵族涵养了。
什么唇亡齿寒,满心满眼,满盘,皆是利益。
听见这些这时候还不恼的,是那一小部分没有显赫背景,仅仅是依附于国君,从底层爬上来的士人和底层小贵族。
“我看并非……”第三人开口。
因为对于这些人来说,国君好,他们才能好。他们背后没有家族支持,能站在朝堂上全靠国君庇护。如果国君不庇护他们,他们就会被家族显赫的大贵族踢出朝堂。或者被压在阶级中层、中低层永远翻不了身。
所以,他们支持国君拥有更大的权力。
当然了。
当这些依靠国君赏识才得到重用的人,从士人或者底层小贵族发展成上层大贵族后,他们有了自己庞大的家族,朝中有了自己的亲戚朋友,他们就会从拥护国君的一方,变成架空国君的一方。
谁,不想,将,好东西都抓在自己手里呢。
“他在靖、胜两国宣扬变法,可他来到这里,为何对变法之事绝口不提?”
“这还用说!他定是见到了以云的强盛,不敢在这里妖言惑众!”
楚明新在以云的名声,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如同在靖国和胜国那样毁誉参半了。
幸亏他跑得快,不然他可要被这些人拉王宫里好好说道说道。
楚明新在离开玉和城后又装起了哑巴,一路跟着姜子楚带的路向东北方进发。他们要到安涉水那边无启南国的驻军点去。通过前线将军派人将他们引去无启南国见无启南国的国君。
晚上住驿站在里,楚明新终于不用装哑巴了。
“装哑巴也挺累的啊……呼~”
他说:“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开以云了……要说时间也不短,但我不在啊……除了感觉这地方挺热,有巴掌大的蚊子,有甘蔗,有土匪,对这个地方就没什么了解啊。好像——也不对。就感觉怪怪的。总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所以以后不要在里面睡觉!”姜子楚板着脸说。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睡一下会醒不过来。楚明新抽了抽嘴角,把这话咽回肚子。
他都不知道自己睡下去会醒不过来,这话说出口,姜子楚得疯。
“明新。”
“嗯?”
“我拜托景安帮忙绘制各国地图了。”
“哦。”
“明新,还有一件事……”
楚明新看向姜子楚,“你说。”
“我在关外遇到了正要入关的景安,我当时跟他交代完,没有跟他一道回来,我在——那里——又转了一转。”姜子楚也看着楚明新,“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无启南国派到大军中督战的那个人,跟我很熟。他可能会不认为我是‘假的’。”
楚明新问:“怎么个事儿?”
“那个人……是我祖母妹妹的儿子。”
“嗯?你表叔?”
“呃?”姜子楚似乎对这样的称呼感到很陌生,因为他称呼那个人叫“仲父”。
别管怎么叫吧,他继续说:“无启南国多有贵族豢养男宠的事情,所以天下就将男男相恋称作南风。我这个呃——表叔,他就好南风。他——我在十岁前常常跟随在他身边,他是一个极为温和的人。我十岁时,他爱上了无启南国的国君,这件事——传在外面实在是不好听,我祖母一气之下就将他从王室中除名了。”
“哦~倒贴给人家当男宠。”楚明新特别会抓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