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视同仁的无礼。”南妄说:“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不要那些须臾奉承,只是可以不拘礼节的朋友。”
这感觉——怎么那么像有钱少爷,励志不依靠家里,要白手起家,在外面就怕被人认出来自己是谁谁谁的儿子的,那种感觉呢?
楚明新蹙眉。
但感觉有点不一样。
和励志少爷比,这家伙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看着就很累——
但又不是累……
眼神里一点亮光都没有。
但又不可能是被生活摧残的。
这家伙是贵族,生活能把他摧残到哪里去。
好奇怪。
“看来我名声不太好。”楚明新也笑着说:“不过,你这样说我就得同意吗?”
南妄又笑了。他似乎很爱笑。这次笑的时候,眼神忽然变了。像是琉璃珠边上的灯被点亮了,琉璃珠反射出了光泽。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说完,他就走了。
走的时候连基本的礼都懒得行了。
楚明新和姜子楚对视。
“这人怎么回事?”
姜子楚摇头。他也就仅仅知道黎阳君有这样一个儿子,关于这人什么情况,他并不知道。
时到第二天。
以云的一行人刚刚吃过早饭,外面就来士卒来请姜子楚去主帐。
“安戎君果然是喜爱捷成。”开疆君说。
楚明新沉默点头。
而成平君,他的表情特别的古怪。
就差把“我知道什么,但我就是不说”给写脸上了。
来到主帐,姜子楚看到安戎君坐在案几边看简牍,就走进去站在客人该站的位子上,等待对方把简牍看完。
安戎君看完简牍,就看到姜子楚已经来到,就上前牵起姜子楚的手带着人和他一同坐下。
“昨日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姜子楚摇头,“成为您的儿子,我便是无启南国人,不成为您的儿子,我便还是大客人。我想永远都是大客人。”
安戎君闻言怔住。
他久久不能回神。
而后就是沉默。
“大客已然不存,你待怎样?”
他问。
姜子楚沉默半晌,不答反问:“大客宗室尽数被杀,可是真的?”
安戎君点头,“我得知消息时为时已晚。”
“没人告诉我……不。在丹戊那时老师说漏嘴,也算告诉我了。”姜子楚忽然这样说。
两人又是沉默半晌。
姜子楚忽然问:“黎阳子是个怎样的人?”
安戎君问题一愣,不明白姜子楚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但他也没有询问缘由,就说:“一个纨绔而已。只是近些年来,此人行事越发荒唐怪诞起来。他年幼时和一般纨绔并无二致,穷极享乐,荒淫无度,但却忽然有一天,他告诉周围的人世事皆无趣。说自己不当贵族了,而后就与自己之前的所有好友都闹翻了脸,开始干些与贵族该干的事情背道而驰的事情。有些事情更是做的莫名其妙,令人不明所以。”
和那楚明新的怪异有的一比。这话他在姜子楚面前不便说出口,但却在心里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