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渔民将他们的马匹运送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在岸边做起了饭。
其他人吃烤河鲜,楚明新吃煮米饭。
楚明新拿小铜锅给自己煮了米饭,而后就抱着小铜锅到一边吃去了。
河鲜又不是海鲜,在没有任何佐料的情况下硬烤,那个腥味——
韩不任受不了。
百里如虎也受不了。
楚明新更受不了。
在这个富庶的鱼米之乡,楚明新是硬生生把自己饿瘦了。
从以云带出来的调料吃完了,去了无启南的军营又没有补给,这一路下来,楚明新几乎只能吃干饭。吃干饭没有菜下饭又吃不多。
偶尔的时候姜子楚也能弄来一些蔬菜和菌子。
不过,今天没有。
楚明新这副能把自己在几天内饿瘦的样子,让成平君和姜子楚看得心焦。
“先生这般娇生惯养,日后我们行路要驾辆车,在车上置办些东西才好。”成平君说。
姜子楚沉默点头。
这一路上姜子楚对楚明新的侍奉安戎君看在眼里,现在又看姜子楚点头,他不免脸上又难看几分。他想跟姜子楚讲讲身为贵族的道理。但碍于旁边有人,他不能开口。
南妄看着这神色各异的三人,久违的有了些精神头。心里想着:这人果然有趣。
越是临近启南城的地方就越是繁荣。
城里竟然出现了酒肆、食肆这种喝酒吃饭的地方。集市中还出现了肉铺。
街道上还出现了妓院……
一个地方上的人生活得怎么样,是看这地方的人有没有闲钱逛窑子吗?
他们已经来到启南城中,楚明新立马停下。
他看到了一座比之前城池中的妓院都要大的妓院。
还有在妓院门前哭泣的男人。
“安戎君,请您停一下。”姜子楚叫住了在前面领路的安戎君。
他也看向了妓院门前哭泣的男人,又看了看表情好奇的楚明新。他下马朝那男人走了过去。
无启南国曾与大客交好,这边都城附近的言语,他也是懂一些的。
那男人正哭得伤心,忽然看见凑上来一人,就吓得一个激灵。但看清来人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小郎君,他又立刻给贵族模样的人跪了。
他这一跪,把站在那里的姜子楚弄的极为尴尬。要按道理说,他这样站着跟人说话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他怕他这副直挺挺站着跟跪着的人说话的样子,让楚明新看着不爽,于是他就跟着半跪着蹲了下来。
他用不怎么流利的南语询问这人为什么在这里哭。
男人一听这话,就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咽咽,眼泪啪嗒啪嗒,一连串说了好多话。
听完男人的叙述,姜子楚回到了楚明新的马前。
“他叫酒,是做酒肆的。在这里哭,是为了妓院里面一个叫欢的男妓。两人在六年前在街上见过一面,互相喜欢上了。从那之后,酒的四处打听欢的住处,最后得知欢在这个妓院里。然后酒就花了六年时间攒钱,想将欢赎买出来。今天攒够了钱来赎买,那管妓院的小吏临时涨价,拿了钱不交人,让酒再回家拿钱来。”
“竟还有这种事情!”听完姜子楚叙述的成平君怒道。
楚明新从自己挂马脖子上的包袱里拿出一枚金饼,对姜子楚扬了扬下巴,“拿出你的匕首,问问他,要钱还是要命。”
正要出声解决此事的安戎君没来得及出声,就见姜子楚带着那个名字叫酒的男人进到了妓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