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白绸拉起帐篷,用药汤给病人洗澡,刀具过火,沸水,迷药,双手在药水中浸泡清洁——
开刀。
一个月过后,同样的阵仗用在了无启南王身上。
“哗啦——”
医端着一盆血呼啦,白花花,正在蠕动的东西来到安戎君面前。
“噗嗵——”
安戎君直接被吓瘫。
“哼。下次再敢吃生鱼,还满肚子虫!”医把盆“砰”地放地上,说:“沸水。拿过来。再给你交代一遍,记得,盖上白绸,白绸不要碰到水,手不要碰到盆边。”
安戎君吓得腿软,试了两下,没从地上爬起来。
“哼!好没用!”医自己去了。
安戎君趴在地上,发着抖又朝那盆里看了一眼——
血呼啦,白花花,翻滚,扭曲,蠕动——
安戎君彻底趴了。
又是大半天过后,无启南王被裹着绸布放在了床榻上。
看着紧闭双眼地国主,安戎君颤抖着声音询问:“国主何时能醒?”
“一个时辰,夜里,或者明日。”太白说:“要么就醒不过来了。上君声色犬马,纵欲过度,身体底子差,不一定能过这一关。”
安戎君从怀里摸索出半边兵符,想到南楠将兵符交给他时的模样,想到从前线匆匆赶回,暗中驻守在城郭外的军队。他将兵符握在手心里,手心里全是汗,眼睛里全是泪。
手术完成,安戎君和太白在国君床边陪伴着,一有情况,随时处理。
好在无启南王这老男人命硬,半夜醒了。
迷药的那个劲儿过去,老小子被疼醒了。
一醒就嗷嗷叫疼啊疼啊疼啊。
安戎君见国主醒了,又是高兴又是心忧,忙问太白,现在如何是好。
“明天再说。先忍着。这三日水米都不要进。什么都不要吃。”太白说:“因为上君不光是肝上都是虫子,肠子里也都是虫子,在掏出来的时候在肠子上划了一个口子,得等它长上。”
安戎君听得心惊胆战,完全不敢回忆自己之前看见的画面。
虽然他现在吓得牙齿打颤,但他还是要问:“从昨日下午到现在都没吃,再饿上三日……国主怕是撑不住。”
“快饿死的时候喝迷糊。这个最早也要两日后再能喝。”太白说:“上君不一定会被饿死,但这两日要是吃了东西,让肠子里有了粪便,上君一定会死。”
安戎君打了个抖,用力点头。
现在大半夜的,无启南王一把年纪了在这个医疗技术还极度不发达的年代里被开了个刀,万幸没有当场噶了,还醒了。现在是疼得要命,又饿得要命,这巫医不但不能解决他的疼,也不能解决他的饿,反而还要折腾他,限他明日必须放个屁出来!
他不明白一个巫医为什么会向他提出这样一个无礼的要求!
“因为你不放屁,就是肠子不通气。你就死定了!”医站在太白身边这样解释。
一听这话,安戎君和无启南王登时又慌了。
无启南王想办法放屁。各种找想放屁的感觉。
“你可以试试趴在床榻上,将屁股高高撅起来,用这种母狗交欢的姿势更容易放屁。”医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