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凤在问完那句话后,顾长海只是抬起眸子,淡淡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似乎根本不想和她说话,就像过去的这二十五年一样。
回首嫁入顾家的二十五年,她最盼望的就是各种宴会,或者朋友聚会,因为只有在外人面前,这个男人才会牵她的手,搂她的肩,才会对她笑,才会叫她一声小凤或者老婆。
她就这样守着一个冷冷淡淡的男人,过了二十五年,有时候想一想,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早就有预料。
当初要杀顾寒夜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现在,荣华富贵,再与她无关了,不管她甘心不甘心,事情已成定局,蓄意谋杀是重罪,她跑不了了。
结局已定,她就不害怕,也不慌张了。
但她想要顾长海的一个答案。
这么多年来,顾长海除了冷落她,并没有为难过她,甚至对她还不错。
所以陈小凤想知道,他是对前妻太愧疚,所以才封闭了对她的爱,还是压根没爱过。
当然了,除了搞明白这个问题,她还会最后再求他一回,为了儿子天琪……
陈小凤来到了顾长海的面前,自嘲一笑:“这最后一面,也不想和我多说一句话?”
“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我有!”陈小凤情绪有些激动,但马上被她自己强压下去了。
顾长海的视线从那盆昙花,挪到了陈小凤的身上,“警车在外面等你,有什么话,去跟警察说吧。”
陈小凤笑了,她跟警察说什么呢,难道要问人家,你们爱过我没有?
顾长海拿了花剪过来,把那多余的,不利于植株生长的枝杈,拦腰斩断,剪下来的枝条随手丢在垃圾桶里。
陈小凤看了眼被丢掉的枝条,止住了笑:“我来找你,是为两件事。”
顾长海没说话,也没打断。
她便继续往下说:“能不能看在我当初救了你母亲的份上,看在我这些年在顾家还算本分的份上,别因为我做的事情,迁怒天琪。毕竟天琪他是无辜的,他和我……不一样。”
顾长海点了下头:“天琪当然和你一样,他莽撞,也做过混账事,但所有那些加起来,也敌不过你的险恶。”
陈小凤苦笑了一声:“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吧。”顾长海冷淡地提醒了一句。
陈小凤便又往前走了一步,盯着他的侧脸,说道:“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你对我,有没有过半点心动?你爱过我么?”
她问完后,便直直盯着顾长海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自己要谋杀他亲儿子,现在又站在他深爱女人的生前最喜欢的花房里,顾长海就算爱过,也会说没爱过。
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也是她最后的一点安慰了。
顾长海又剪掉了一根枝条,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她:“以前,我对你是没感觉,现在,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陈小凤突然感到这间花房里的空气格外稀薄,她有点透不过气。
顾长海又补充了句:“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请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