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你也是个侯爷啊,不过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要什么的时候,自会和你说。不过,我若是你,我就除掉自己恐惧的源头。
而不是任由旁人予取予求。”
姜宴清说完,指了指户部的方向:“出宫后,我在户部等着侯爷。”
而后扬长而去。
平宁侯黑着脸,虽然知道,姜宴清这话是故意说的,试图挑拨他和爹的关系,让他们互斗。
但是……
但是他还是心动了。
自从娘死了,他就成日活在恐惧之中。
他怕哪天爹会认为他不是爹的亲生儿子,然后就和处置了娘一样,将他也处置了。
他说是个侯爷,可实际上,远远没有大哥当侯爷时候风光。
他只有一个虚职,一切都仰仗着爹。
如果爹想要他的命,那他是一天都多活不了。
成日在恐惧之中,他每天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如果……
如果爹死了,那陆家的一切不就都是他的了?再也不用担心爹会对大房那样,将他也逐出陆家,扶持二哥。
平宁侯越想越心动,这份心动,在到了皇宫外,自家马车边上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平宁侯人才一过来,等在这儿的陆老侯爷当即就甩了一巴掌招呼到了他的脸上:“孽障!”
陆老侯爷表情狰狞,一巴掌不解气,又招呼了一巴掌:“蠢货!”
平宁侯人都被打懵了,两个巴掌瓷实的落在脸上,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爹,儿子是有苦衷的。”平宁侯跪在地上,哭着喊道。
“我呸!你有什么苦衷?你个……你个败类!”陆老侯爷本想骂一句野种!但是一想,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
于是忍住了,他指着平宁侯:“还不滚上马车?”
平宁侯哆嗦着上了马车,心里思量着将才编好的解释说给他听。
到了马车上,陆老侯爷多看儿子一眼都觉得脏。
平宁侯哭着跪在马车里:“爹,儿子该死。儿子把侯府赠人,是陆家的罪人。但是,儿子真的有苦衷啊,如果儿子不这么做,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老侯爷冷着脸:“是吗?谁拿刀逼着你了?”
“爹,娘死后,孩儿心中郁愤,爹与孩儿被人耻笑,陆家差点颜面尽失,都是因为姓姜的!所以,所以儿子买了一些人,让他们杀了姜宴清和大房那个……
结果那些人被抓住,把柄也落在了他们的手里。
儿子实在是不得已啊。”
平宁侯哭的好似三岁孩子。
陆老侯爷闻言,气的踹了他一脚:“你蠢啊!你敢试图谋害朝廷命官?”
“爹!儿子实在是不甘心啊。娘有天大的错,可那也是我娘。是您……是您曾经喜爱过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姓姜的,儿子和您都不用面对那种抉择。
爹,孩儿过不去这道坎!
而且,他们是大房的人,大房和咱们不死不休。儿子不能看他们逍遥下去!”
平宁侯说的字字锥心。
陆老侯爷也沉默了。
老三是他最疼爱的孩子,比起老四性子不定,老三乖巧听话,一直伴在他与那个女人身边。
姓姜的是大房的女婿,又可能有那么个身份。姜宴清不死,那他陆家就完了!
现在还不过是个六品修撰,就不声不响的拿走了平宁侯府,以后他位极人臣,那还不在陆家祖坟上开宴会?
他正想着,就发现儿子居然准备下马车,当即怒呵:“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