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站在一座荒山山头上,池桥松莫名有些想家。
池父抽着旱烟,和池桥松站在一块。
“这山头比一道坎大多了,县里真大手笔,直接划给了咱家,地契上的红章我看了好久,是林业所的章不假。”
一道坎高低不过百米,整个大约五千亩左右。
但是这座新山头高度大约有一百五十米,比一道坎稍微陡峭崎区一些,占地粗略计算大约有两万亩。
距离县城半个小时脚程,骑车只要十分钟。
就是没有正经道路。
县城通往一道坎有一条水泥路,在这条路一半的位置修了一条寒酸的石子岔路,这条石子路就通往这座荒山。
大约二十年前,有个富户承包了这座山头,在山上养猪。
结果犯了猪瘟,猪全部死绝,富户当时就赔个底朝天,过不几天便吞枪自杀。这座山也就又荒下来。
附近几条山沟的村民,就喊它为猪瘟山。
池桥松跑了县城周边好多地方,最终还是觉得千里翠陇陵边上的山头,比较适合种田,于是就挑中猪瘟山。
距离县城近,进出千里翠陇陵方便。
而且山脚下有一条小河环绕,将山头与周边山头隔绝开,附近没有村民居住。
当然。
在登记造册写地契的时候,池桥松嫌弃猪瘟山不好听,就改为了池家山——这名字还是小姑父温一祥提的。
小姑父心不在种田上面,一心想着日后回县城做生意。
所以并不介意山头被叫做池家山。
“改造起来,是个大工程呢!”二叔戴着草帽,扛着铁锹,满头大汗的走上来,身后跟着大黄狗和七只小狗,“可惜一道坎那边有秽气,不然那些铁丝网都能搬过来,节省不少材料。”
一道坎已经不能住人,包括山脚下的房屋,都被拉上警戒线。
池家村整体搬去了马路对面。
赔偿什么的,都由县里承担,还免了十年的税。
“从头开始干吧,这是属于咱家的山了,跟一道坎不一样。”池父心里偷着笑,属于自己的土地和承包的土地,那是两种概念。
以农民的朴素观念,承包来的地,种得再熟将来也要交回去。
但是自己家的地,那是世世代代可以传承的地,需要仔仔细细照料,才能养育一代又一代儿孙。
二叔满脸的赞同:“是咧,干活都有劲!”
池桥松笑道:“二叔,你不用着急,等几年,我把周围几座山头都买了,交给你种去。”
二叔顿时把脸耷拉下来:“那不行,那不行,你二叔还等着沾你的光,将来做大生意呢……种田哪能种一辈子。”
他从来就不是安分的人。
以前最穷的时候,也没想过种田,宁愿跟二婶在县城里打短工。
和小姑一家一样,二叔一家也都等着池桥松发迹当大官,将来好跟着过上县城里的好日子——大夏民国的农民是最贫苦的阶层。
有选择机会的话,没有人愿意回家种田。
池父敲了敲旱烟杆子,打断道:“好了,小松,你有事就回城里去。马上要去新环境工作,多跟你师父学习,他官场经验足。”
这一周时间里,郝伯昭连番运作。
池桥松不仅成功立下二等功,转正为新右会的正式社员,而且还成功接任清淤办主任职位,成为朱大帅手底下的一名基层干部。
这是大夏民国的正式公务员编制。
将来不管哪位流水的军阀当家做主,池桥松都是铁打的地方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