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喂鸡、砌墙修路学会了。
“对了,小松,问你个事。”
“什么?”
小姑父停下砌砖,好奇的问道:“山上那个竹屋,到底是谁在住?”
“我还以为小姑父你不会问呢。”池桥松笑了笑。
“你爸是不让问的,但是你也知道,小姑父好奇心太重,不问个清楚,总感觉心里面像猫抓一样难受。”
“我懂。”
池桥松沉吟着说道:“是山里面的隐士,与我有些羁绊,我请它来池家山坐镇,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守护池家山。”
小姑父点点头,又追问道:“不会是彭蠡四鬼里面的……”
“怎么可能,彭蠡四鬼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邪修,让我收留我也不放心啊。”池桥松哭笑不得,连刘长远都宰了,怎么可能收留这些邪修。
他解释道:“是山中炼气士,我救了它一命,它传我气功,并承诺庇护池家山三十年。”
相传深山中很多炼气士,离群索居,体会自然。不与世俗打交道,专心修炼气功,动辄闭关辟谷百日。
无毛老狐涂山孑,已经不食谷物、服气而生,称一句炼气士不为过。
小姑父将信将疑:“可靠吗?”
“可靠,可以性命相托的可靠。”
无毛老狐一缕生魂托庇于池桥松名下,等于生死拿捏在他手中,可靠度自然拉满——除非哪天涂山孑活腻歪了。
“那就好,那就好。”
小姑父心满意足,这个答桉不管可信不可信,至少满足了他的好奇心。而且也让他心底多了一份安全感。
一道坎经历的几次邪祟、邪修事件,多多少少让他有阴影。
一个人呆在池家山上时,总觉得会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冲出来,或者跑来一名通缉犯,拿刀就砍的那种。
现在池桥松明确说明,山上有高人隐士庇护。
他便踏实下来。
…
…
…
“有了土地公,安心喽。”
池家村的村长,背着双手,看一眼夕阳余晖洒落在土地庙,表情十分满足。
法面轮王刘长远死在一道坎,自爆的秽气污了整座山,当时他就在家中,忽然被秽气吹脸上,就感觉到眼前出现不知道多少鬼魂。
吓得他差点尿出来,晚节不保。
虽然星子观的玄寒子住持,喂他一碗符水,将鬼魂幻想破除,可是睡在临时旅馆中,晚上还是会时不时噩梦。
苦等一个月,终于把土地庙建好,迎来了土地公。
村长觉得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熘达着步子,回到马路对面的新房里——县里已经给盖了新的平房。
夕阳西下。
最后一抹金色的余辉,缓缓移出神龛。
随着光线的消失,土地公微笑的脸,迅速陷入昏暗之中。星子观的凋塑手艺不太行,土地公的脸有些歪,在昏暗中显得有些阴森。
蓦然。
土地公两只笔墨蘸出的眼珠子,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下一刻,神龛前桌子上摆放的香炉,还未烧完的半截香,升起鸟鸟烟雾,打着转儿飘向土地公的鼻孔里。
鼻孔只是泥塑上点了两个瘪凹。
但此时这两个瘪凹彷佛无底洞,焚香的烟气源源不断飘进去,风吹过来都吹不散这烟气,持续到一炷香全部烧完。
土地公的眼珠子,又晃了晃。
夕阳彻底被远山遮挡,土地庙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