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掏出了电话。打给了自己远在M国做生意的儿子。
“小杰啊。是我。你的生意还好吗。什么。都不做了。好、好、好。好儿子。爸爸谢谢你。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我前段时间和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吗。我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咎由自取。
孩子呀。你要记住。你是一个Z国人。你学了一身本领。为什么要去帮外国人。爸爸不明白什么是绿卡。也不想知道你说的什么所谓的zì yóu。你好自为之吧。”
放下电话的宋乐斌。使劲的摇了摇头。一行浊泪黯然落下。
他知道。他的孩子不会放手。他知道。子不教父之过。他知道孩子和李鬼有交集。其实M国的很多生意。都是李鬼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放纵厉鬼。前几年能在公开场合力挺李鬼的主要原因。
是利益。也是爱。只是爱的方式不同。到最后是真爱。还是伤害。无人能解释的明白。
和牡丹风景区工程人员要了辆车送自己回到市委。宋乐斌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坐到凌晨五点。
东方已经破晓。他又认真地看了一遍自己写了一晚上的材料。细细的斟酌着。细细的推敲着。
漆红的大班台上摆满了一些小玩意。小珍品。
有金镶玉的鼻烟壶。有凝脂般的和田玉。有纯金的抬起前蹄。作势预越的八骏马、、、、、
还有六七张银行卡。和一大摞各地的贵宾卡购物卷。
认真地算算。细细的清理下來。也是几百万。
宋乐斌沒有再流汗。也沒有再惧怕。他把这些东西收拾起來。归拢在一个纸箱子里。
就这样抱在怀中。
他静静的等待着。时钟一秒一秒的走着。思绪万马奔腾的在脑海中翻滚着。
回忆、回忆、
去了。都去了。
八点一刻。宋乐斌毅然起身。洗了把脸。转身抱起纸箱子就往宫芳的办公室走去。
他沒有犹豫。沒有再丝毫的徘徊。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他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现在还是一名老党员。现在还是一名牡丹市的老书记。
既然是。自己就得有点觉悟。有点党xìng。
只是他对得起党员的称号吗。对得起书记的职责吗。对得起这一声‘老书记’的称呼吗。
老书记。
那在Z国现下的官场中一种流行的称为。指的都是德高望众。两袖清风。让人尊敬的老干部。老一辈的实干家。为人民办过事实大事的老领导呀。
他感觉自己不配。感觉自己不但不配。还在很大的程度上辱沒了这个称谓。
可当他走进宫芳的办公室之时。可当他抱着纸箱。看到宫芳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迎向自己之时。
一声宋书记使他怅然失笑。
“宋书记。快请坐。我刚准备去您那呢。我有几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和您好好谈谈。王浩昨天又去省城了。
我看牡丹现在待不住他了。我们不如联合给省委打个报告吧。直接让他在省城当个副市长得了。
我们牡丹市的市长。天天帮人家省会城市揽投资。搞项目。有沒有搞错呀。
咦。宋书记。您这是抱的什么呀。怎么这么沉。”
宫芳接过宋乐斌的纸箱。本就一个不大小箱子。可却沒料到竟有这么大的分量。差点沒接住。还好随势放到了旁边的小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