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深知,以自己的身份和力量,即便有皇帝的宠爱,也是不能够与她那身后之人抗衡的。
更何况,她自小就受了他那厚重如山的恩情。
从心底上,她是绝不愿意出卖他的。
别人都知她深受皇帝宠爱,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都是假的!
如果哪一天真相大白了,那她岂不是犯下了欺君之罪?
这皇帝,在自己这里,自然是不能依靠的。
可眼下,苏倾尘这般说,又何尝不是自己此时的心中所想?
以前,她没身份没地位,她怕啊!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怀的可是龙子。
苏倾尘的话不错,哪有真龙怕假龙的道理呢?
可是,如果她脱离背后之人的掌控,那还有谁可以护住自己和这还没成型的胎儿呢?
她看向苏倾尘的眼眸,带着无尽的探究。
都说苏倾尘是个傻的,可是,就是这个傻女,救回了她的孩子。
也是这个傻女,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大丫头给拿掉了。
而且,若不是自己铁了心要保下这孩子,说不定今日的事出以后,与那大丫头一起被打入天牢的人,还有自己。
自己服用了多年的‘冰肌雪骨丸’,不就是被苏倾尘凭借几个破碗的瓷片,给破解了吗?
此时,她脑中反复盘旋着一个问题:这对珣王夫妇可靠吗?
苏倾尘看出了她眼中的探究。
她不信任自己,也正如苏倾尘也不能完全信任她一样。
再说了,她交代给苏倾杨查办这灵妃老底的事,还没有回复。
用她自己的话说:
这灵妃年纪甚小,又像是常年服用富含雌激素类的草药养着身子,就像她给苏倾尘的第一印象一样,她就是一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而培养这件艺术品,所耗时间、精力、金钱不说,就是这门深年岁久的心思,也不是慕容玕和齐因那样的人能做到的。
当灵妃在她手掌上写下那个‘珏’字的时候,苏倾尘心里便有数了。
慕容珏实则是淑贵妃与白家坞堡堡主白喜的儿子。
就冲白喜欢这人,能够蛰伏数十年,并极其擅长钻研和经营,他的手下,培养出一个这样精雕细琢的女子,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苏倾尘不疾不徐,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你已然成为了父皇的妃子,又怀了龙子,那我还是愿意为你保下这一胎的。”
“你……当真?”灵妃心里,却更在乎那句‘我不管你是谁?’
“当然!”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是螳螂,我是蝉,在你我身后,还有一只黄雀!”
灵妃摇摇头,呢喃道:“我是螳螂不假,身后有黄雀也是真,可是你,可不是那蝉儿!”
苏倾尘知道她应该是有些松动了。
便没有跟她争论这是螳螂还是那蝉儿的问题,沉声道:
“那药,是不是自打你通了月事就开始吃了?”
她这番话,更是让灵妃一振。
只听苏倾尘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