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薛远说时,薛远很有兴趣,“照如此说,那些手段神奇的术士也不过是知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格物法子?”
顾元白颔首,“正是如此。”
“臣曾经倒是听说过,”薛远道,“赤脚走火路,肉舌舔铁烙,要不是圣上说,臣还不知道这有迹可循,圣上知晓得真多。”
“圣上真厉害……”他又压过来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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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翎卫三千人振臂高呼一声,留下一部分人跟着圣上,其余的人便心照不宣地一同冲入了密林之中,准备给午膳添些荤腥。
臣子们倒是矜持,挨个拿了布袋去采茶。薛远也在身上背了一个木竹筐,同圣上一起走进了一望无尽的茶地之中。
“武夷山下时常有数百只船只停留,只为运送此地的茶叶,”顾元白悠悠摘下一片绿叶,“如今这时节正好是茶叶熟了的时节。林知城也带了整整五十艘的茶叶离去,到时候也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薛远诧异,“圣上不担心卖不出去?”
“好茶怎么会卖不出去?”顾元白把茶叶扔进他背上的竹筐里,“这可是大头,你前往丝绸之路的时候,茶叶难道卖不出去?”
薛远叹了口气,“好像只有我吃不出来其中的美妙滋味。”
顾元白好笑瞥了他一眼,又摘下一片茶叶送到他的唇前,“尝尝?”
薛远听话地张开了嘴,温热舌尖碰过圣上的指尖,将茶叶吞到肚子里后餍足勾唇,“滋味很好,不愧是圣上。”
“……”顾元白心道,又开始了,夏天就要过去了,薛远怎么还一个劲的发春呢,他把手指在薛远肩头擦了擦,也笑了,“薛妃喜欢就好。”
薛远一愣,顾元白拍了拍他的脸蛋,哼着曲儿继续往前采着茶。薛远回过神,无声笑了起来,快步跟上了圣上,“圣上,臣什么时候能更上一步?”
“你还想上哪一步?”
“一国之母……”
话音逐渐远去。
午时,大展身手的东翎卫凭着百步穿杨的箭术让人人都吃上了肉。他们还猎到一头幼鹿,幼鹿最嫩的一块肉进了顾元白的嘴里。带兵的将领来顾元白这求得了恩令,允许士兵们适当饮些酒水,士兵们兴高采烈,酒水的味道传遍周围,许多文臣也凑到了旁边,与他们一边笑着喝酒一边吃着肉。
吃饱喝足之后,士兵们将火灭掉,剩余的残渣处理好,又精神抖擞地踏上了前往福建沿海总兵处的路程。
越往沿海处走,饮食和百姓衣着风格的变化便越来越大,顾元白特意注意了海鲜过敏这个问题,但还好,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出现对饮食过敏的症状。
九月初,圣上的銮驾驾临福建福州府,福州府百姓表现出了不输于任何一地的热情。顾元白实地走访了几个省县之后,倒是发觉了当地官府的一些陋端。
福建与京城太远,山高皇帝远的弊端再怎么遮掩也掩饰不住。顾元白忍不了这些,他亲自坐镇福州,雷厉风行地整治这些弊端,一时之间,福建各州风声鹤唳。顾元白一封旨意去京,让政事堂调来一个冷硬不吃性格刚强的官员来治理此地。
他大刀阔斧的手段很快就出了效果,当地官府开始政令通达,各项章程重新落实时很需要人手,顾元白瞧着京城调来的官员还没到,就先用身边的年轻官员试手,以此来磨炼这些人的能力。
直到十月中,顾元白才打算启程返回。他命令下来的时候,福州府府尹抹了把冷汗,总算是从战战兢兢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还好他这个府尹规规矩矩,平素里也算是勤恳,否则当真是惨了。
终于,在十二月的一个烈阳天,顾元白在夹道百姓的欢呼声中回到了京城。
銮驾缓缓,马匹随行,百姓、守卫銮驾的士兵,人头济济,人声鼎沸。
他们的身前是干净宽敞的大道,背后是道路两旁鳞次栉比的整洁房屋。
人人棉衣加身,脸色红润。幼童在其中奔走,目光崇敬。
“薛远,”顾元白突然缓声道,“朕以往听过两句话,那是一个很有骨气的国家自始至终所做到的事,也是现在朕毕生的追求。”
薛远在銮驾之旁驾马,他问:“是什么?”
顾元白笑了,“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①
他的目光从百姓身上滑过,从金碧辉煌的大恒宫上升高。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我与我大恒后代,皆应为此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