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得这话,妇人美眸微微睁大,有些难以置信,但她一转念,似乎想起什么,又露出个柔媚的笑容来:“还请贵客稍待。”
她以为,这“去留”所指乃是嫁娶,只觉得这位阮师妹着实运道不错,就翩然去寻人了。
不多时,一名冶艳女子推门而入,正是负责调|教阮红衣的那位余师姐,她此前也听那美妇大略提了提此事,进来后,先朝着阮红衣笑了笑,眉眼间带了些揶揄。
阮红衣低眉顺眼。
如今她不知叶大师要如何行事,却知道余师姐的误会,故而不敢胡乱作态。
余师姐落座后,亲手给叶殊、晏长澜倒了茶,旋即捂唇轻笑:“叶道友,晏亲传,两位于争鸣大会上大出风头,如今到我紫羽楼来,真是令我等蓬荜生辉。”
叶殊道:“若贵楼还自称‘蓬荜’,这世上也少有奢华之地了。”
余师姐自然又是一阵娇笑,风情越发动人。
晏长澜见状,先行开口:“不瞒余管事,此次我等过来,是为阮师妹。”
那余师姐听他这称呼,略有惊讶,神情稍顿。
晏长澜继续说道:“阿拙是我道侣,红衣是我师妹。阿拙来紫羽楼听曲时,因见师妹拜入贵楼,故而将她带走,询问端倪。”
余师姐却未想到其中还有这事,笑意稍减。
她现下忽然明白,这一回两人要谈之事,怕是与她原本所想不同……她再仔细看了看阮红衣,发觉她仍旧是元阴未破,像是又明白了一些什么。
余师姐将面色正了正,先前的种种诱人之态尽数收敛下来,语气也不再带着挑逗之意。
“两位之意是?”
叶殊先是任由晏长澜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接过话头,与这位余管事说道:“不瞒余管事,长澜拜入天剑宗前,曾另有师门,只是师门变故,同门失散,叫他心里很是怅然。后来经历一些时日,其他同门皆已找到,仅剩阮师妹飘零在外。诸位同门俱在找她,如今叶某先行遇上,长澜便匆匆赶来。如今其他同门尚在等待,多有想念,故而叶某与长澜之意,是将阮师妹带回去,与同门相聚……”他缓缓道来,叫那余管事字字听清,“当然,阮师妹既然已拜入贵楼,便是楼中弟子,叶某并无为难贵楼之意。叶某曾听闻,贵楼女弟子可自行嫁娶,虽说此番阮师妹只是与同门相聚,并非嫁娶,但叶某却也愿意赠送贵楼一件法宝长琴,算是提前为阮师妹给出嫁妆了。日后阮师妹若是遇上两情相悦的,再做嫁娶不迟。”
余师姐将叶殊所有的话都听了个明白,神情也从凝重到变得有些微妙,又有些羡慕。
不过,她却沉吟说:“此事我无法做主,须得禀报副楼主方可。”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叶殊,“又不知,是怎样一件法宝长琴,可否叫妾身一饱眼福?”
叶殊也未在意,手指轻抹,膝上就出现了一把长琴。
他言道:“此琴正是叶某于争鸣大会上所用,余管事可细观。”
余师姐也不客气,就将那长琴接过来,仔细地打量着。
暗光隐隐,灵气盎然,又有两个天然神通禁制,也琴身流畅,很有脱俗之感……的确是一把好琴,在诸多法宝之中,至少也是中上了。
余师姐爱不释手,旋即又笑了笑:“不知可否拿去请副楼主一观?”
叶殊从容道:“自然。”
余师姐一怔,不由嗔道:“叶道友就不怕我等将其昧下么?”
叶殊则言:“便是昧下,再炼制一件就是。”
余师姐初时并未反应过来,而后陡然失声出口:“这是叶道友所炼制?”
叶殊微微颔首。
余师姐当下也不再多言,将其抱住,匆匆推门而出。
待雅间里只剩下几人时,阮红衣惭愧道:“竟然让叶大师出了一件法宝……”
叶殊则不在意:“若非为此,我炼制此物作甚。”
阮红衣一愣。
晏长澜却明白:“阿拙的修为,用中品上品的法器更妥当,无须炼制出法宝长琴来。想来阿拙当时炼制时,就已想到用此物换取师妹的自由身了。”
阮红衣恍然,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法宝价位以万计数,她从不知晓,自己竟能值得一件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