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有些不对劲,不是她之前穿的那件。
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下一瞬,一件黑色的披风已经丢到了她身上:“冷的话披上吧。”
季桑宁望着晏玄的侧脸,张了张口,最终却说道:“这里是哪里?”
“地下墓穴。”
“你刚刚睡的地方,是我的床。”
晏玄淡淡说道。
季桑宁这才看清,这里很大,四周都刻满了壁画,似乎都是墓穴主人生前的事迹,每隔半米处,便有一个高架烛台,上面的烛火好似永远也不会熄灭一般。
角落里堆满了宝箱,各种金银玉器几乎都溢了出来。
棺材在一个高台之上,有九步台阶,台阶之下,是两个石人奴隶跪在两侧,手中掌灯。
再往下,就是一个三米左右的玉池,里面不是温泉,满满当当全是黄金。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金洞。
季桑宁看完之后,脸色却严肃起来。
“你敢说壁画上的主人是你?”
壁画上弯弓射雕,骑马射虎,手撕耗牛的壮汉,会是晏玄?
那熟悉的大体格子,熟悉的大胡子,会是晏玄?
那明明是黛玉!
“那不是我。”晏玄诚实的摇了摇头:“那是黛玉,这个墓穴原先的主人。”
“他本是千年前一个小国君王,后来国灭,此处就是他的陵墓。”
“后来,这里便是我的了。”
晏玄唇角勾起,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不光如此,连黛玉都认他为主了。
“原来是你抢来的。”季桑宁嘀咕了一声。
“不过是友好交流罢了。”
晏玄摇了摇头。
逛了一圈,季桑宁才询问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闻言,晏玄站定,转向季桑宁,唇角掀起一抹幽深笑意:“我救了你。”
“从一个男人的床上,救了你。”
他说得云淡风轻。
所以晏玄将他从一个男人的床上挪到了棺材里......
一时间,季桑宁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梳理这件事。
但是晏玄救了自己是事实。
“你知道他是谁吗?”
季桑宁眸中风暴乍起。
“不知。”
晏玄甩出两个字。
“多谢你这次救了我,我先回去一趟。”
季桑宁说道。
有点意思,季容容先被抓到仓库,最后被绑走的却是她。
现在,岂不是该去看看外面的戏唱到哪一句了?
“季小姐。”
一只修长手臂突然拦在了季桑宁面前,见季桑宁身子顿住,他才微微侧头:“任何事都有来有往,我救了你,你......又该付出什么呢?”
他声音拖长了尾音,在寂静的环境中,令人心惊胆颤。
明明是好听的,却充满了某种危险。
季桑宁转身,与晏玄面对面,仰着头,正好与他对视着:“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什么?”
晏玄垂眸。
高大的身体几乎完全将季桑宁笼罩住,一种极致的压迫感袭来,季桑宁眉心重重跳了跳。
片刻后,季桑宁两只手张开,唇瓣翘起:“一无所有,烂命一条,你看,你想拿走什么?”
打,打不过。
给?给不起。
季桑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简称,耍无赖。
晏玄眸子微眯,里面闪过潋滟光辉,手掌再次放在了季桑宁的肩胛骨处,停顿了片刻,悄悄上移,最终来到季桑宁纤细的脖颈处。
细嫩的脖子,几乎不够他一手掌控。
季桑宁眉头都没动一下,甚至伸手握住了晏玄的手。
“往下,这里才是动脉。”
她拉着他的手悄悄移动。
纤细的脖子,温度有些惊人,仿佛能感觉到那薄薄的肌肤之下,血管在掌心跳动的感觉。
晏玄垂眸对视着她的眼睛,脸庞僵硬了几分,猛地收回了手。
“罢了,你我是朋友,没必要计较这些。”
躲在转角嗑瓜子的黛玉重重吐掉瓜子壳。
“俩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