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宁咬紧了牙关。
千刀万剐之痛也不过如此,身上是一道道口子,她近乎魂飞魄散。
风,席卷着,肆虐着,她的灵魂近乎变了形。
危急关头,手上的镯子释放出一阵微弱的光芒,给她挡去了不少伤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桑宁视野朦胧,身上更是血肉模糊,意识也逐渐向黑暗深处游去。
终于,一片刺目的光芒袭来,季桑宁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在她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她被绞魂风吐了出来。
滚了两圈,她看着昏暗的天空,手下一抓是一把黄沙,四周更是了无人烟。
再也支撑不住,双眼逐渐阖上......
手中依旧紧紧握着白纸灯笼,里面的烛火跳跃。
很久后,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季桑宁脸上,冰冰凉凉的,极为舒服。
季桑宁挣扎了片刻,终于睁开眼睛,入目,是一个小黄毛,大约二十来岁,一副营养不良像是嗑药了的模样。
他捧着一个大瓶的冰红茶的水瓶,盖子扎了小洞,水滴在季桑宁脸上,见季桑宁醒了,他咧开嘴笑了:“妹子,你醒了啊?受这么重的伤,我以为你要魂飞魄散了呢。”
然后十分宝贝地将水收起,里面大约只剩下一口。
他穿着葬爱家族的衣服,脚踩切尔西,仿佛随时都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泥,当然在这个地方,更有可能掏出一把黄沙。
而他的牙齿又黑又黄,说话时还有一股扑面而来的臭味,但是脸上的笑容又没有恶意。
季桑宁下意识翻滚了两圈,身上的伤口让她眉头一皱,倒抽了一口凉气,抬起手臂,白纸灯笼还在,但是身体几乎已经成了透明了,能穿透身体看到下面的黄沙,并且浑身都是伤口,就连脸上也是。
这次的灵魂损伤,怕是几年都补不回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季桑宁将眼神投向小黄毛。
“我叫葬爱·冷少,这里是放逐荒漠,到这里的,都是被酆都流放过来的鬼魂,你被放逐了还不知道?”
葬爱·冷少坐在黄沙上,惊讶地看着季桑宁。
“放逐......荒漠?”
季桑宁脸色狠狠一变:“这里距离酆都有多远?”
“嗯,大概一千多公里,反正我们被流放都是走过来的,走了一个多月。”
冷少活动着肩胛骨,仿佛随时都要舞一曲,故作深沉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伸着自己的大长腿:“那一个月,简直就是噩梦啊,我的切尔西都开胶了。”
一个多月。
季桑宁彻底慌了,一下爬起来,却因为灵魂损伤差点栽在地上,废了好大劲才站稳。
“从这里倒酆都,要走一个多月?没有别的方法快速到达吗?”
一个多月,凉都凉了。
葬爱·冷少从怀里摸出个烟屁股叼着:“你被流放到这里,对于这里一点都不了解?”
季桑宁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
她了解个蛋。
“呵呵。”葬爱·冷少吐出一个烟圈后,将烟屁股掐灭,宝贝地放进口袋,然后对季桑宁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没关系,你不知道,冷少慢慢给你说。”
季桑宁忍着呼他一巴掌的冲动。
没办法,人刚救了她呢。
“成为酆都鬼民之后,又犯了重大过错的鬼,就会被放逐到这片荒漠来,一般都有个期限,比如我,因为在城门口和人斗舞,将水泥撒在了一位大人的眼睛里,导致那位大人眼睛看不见,不小心摸到了另外一位大人的老婆的屁股,从而导致他们的奸情被披露出来,虽然我很冤枉,但还是被流放了。”
“我的流放期是三年,还有一年,冷少我啊,又要重回酆都争夺舞王称号了。”
他望着天空,四十五度角,眼神中都是回到酆都拿回昔日荣光的神情。
“回到酆都,坐什么交通工具?”
季桑宁问道。
来的时候走过来,刑期满了自然不会要走过去。
若是能搭乘交通工具,还有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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