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君立马就拿出了签字笔递给晏玄。
“那个,可能还需要您摁个手印。”
吴君笑眯眯地看着晏玄。
心里却是无限感慨。
根据现有情报。
晏玄实力高深,性子乖张漠视生命,对外人从不施以好脸色。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将所有温柔倾注于一个少女。
猛虎也有细心呵护的蔷薇呢。
晏玄抬起自己的大拇指,目光落在印泥上。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有片刻的停顿。
随即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再次赶来看望进展的余墨年随着慕白朱夏上山。
正好看到这一幕。
经过这些天,他从朱夏口中依稀知道了一些关于晏玄的来历。
签字,摁手印。
这种行为对于平常人都是一种挑战,签字画押,本就是双方处于不平等地位时才会有的行为。
等同于晏玄摁下这个手印,就是认同从此以后,官方在他之上。
他放弃了他的自由。
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朱夏,我好像明白,我输在哪里了。”
余墨年突然笑了。
笑得中满是释怀。
平心而论,若是角色互换,他成为晏玄,他今日,愿意签下这个名、摁下这个手印吗?
怕是不见得。
哪怕是如今,叫他放弃自己的身家地位,去给季桑宁换一个官方的庇护,他,会愿意吗?
漂亮的话谁都会说。
可漂亮的事,不是谁都能做。
“墨哥,你明白就好。”
朱夏拍了拍余墨年的肩膀。
其实,在他们的心里,余墨年连个悲情男二号都算不上呢。
余墨年笑笑没说话。
如今,他是真的释怀了。
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是一种豁达,更是一种能力。
他走上前,与吴君打了个招呼。
等吴君走了以后,他才坐到晏玄的对面。
“照这个进度,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工了。”
“嗯。”晏玄抽出一旁的纸巾把手指上的印泥擦干净。
余墨年静静看着晏玄的动作。
“你会后悔吗?”
良久后,余墨年还是始终忍不住好奇。
“什么?”晏玄不解。
“我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居于人下,你会后悔今天摁下的这个手印吗?”
余墨年今日上山,依然穿着一身利落得体的西服。
熨烫得工整至极。
就像他的人生,没有一丝褶皱。
天生就是精英。
“后悔?”
晏玄嗤笑一声,纸巾在手中揉捏成了一团:“若真有那天,推翻他们亦不是难事。”
说话间,与生俱来的霸气迎面而来。
“额......”余墨年忍不住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从未以君子自居。”
他是邪恶的。
他的恶从一至终,绝不伪装。
或许在很多时候,朱夏他们觉得他并不是坏人。
但好坏只是相对。
恶,是他的底色。
“晏玄,我觉得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余墨年定定看了晏玄片刻。
“他人评价对我并不重要,你来有事吗?”
晏玄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和一套评判标准。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桑宁有没有出关。”
余墨年轻叹了口气。
确实,他也没有什么立场说这个话。
“没出来,你可以走了。”
“不是,我还有个消息要带给她。”余墨年斟酌了一下:“我是听卫老说的,桑宁的二哥不是在飞马学院吗,他昨天失踪了。”
卫严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他势力下手掳走了。
本来季桑宁与两个哥哥已经断绝关系,按理说不应该通知季桑宁。
但是,卫严飞又想到季初夏与季桑宁毕竟有血缘关系。
真不通知季桑宁,万一出事了,他也无法交代。
卫严飞拿不定主意,只好求助余墨年。
秦家那边,有两大财团,以及季桑宁留下的小七等人守护,倒是风平浪静。
余墨年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山知会一声。
至于季桑宁是何态度,他不会有任何意见。
“谁?”
晏玄皱了皱眉。
小宁儿的二哥谁啊。
他想了很久,依稀有点印象。
可那又怎么样啊?
“季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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