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是极美的。
至今甚少有人能看到他笑。
好像外头的积雪突然融化,会在阳光下闪烁波光粼粼的光泽。
慧子一下就看呆了。
然后匆匆低下头。
她也很想维持自己高冷的人设。
她的身世,她的骄傲,她一贯的行事作风,都不允许她对一个男人露出这种花痴的表情。
可,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看晏玄笑了,光雄便也跟着笑。
笑容中,多少有点掩饰不住的得意。
仿佛,这一次的目的已经十拿九稳了。
就在光雄的笑容还没有落下之际,晏玄突然抬手,掌心是千丝万缕的像是蛛网一样的黑色力量。
狠狠缠绕了光雄一圈,将之直接提到了空中,然后重重砸下。
光雄的鼻梁直接就断了,趴在地上,眼镜也碎了一地,拐杖更是断成了两截。
他连召唤式神的时间都没有。
光雄满嘴巴的血,狼狈不堪。
为什么?
慧子尖叫了一声。
为什么晏玄会突然对祖父出手。
“是谁给你的自信,我会答应你?”
晏玄居高临下地望着此刻狼狈至极的光雄。
“为,为什么?”光雄难以置信地看着晏玄。
“为什么?”晏玄目光转向慧子:“你是不是觉得,凭借她,我就能答应你的要求?”
不,不是吗?
光雄想要爬起来,召唤式神。
可身上仿佛有一座泰山压在背上,怎么都起不来。
慧子更是瞬间血色全失。
这话的意思就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上过自己。
“你,你看不上我是不是?”
慧子咬着唇,不甘地看着晏玄。
她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害怕自己的骄傲会被踩在脚下。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应该早点有这份自知之明。”晏玄转头,视线含着淡漠与冷意。
这祖孙俩,妄想以这种方式挑拨离间,顺便拉拢他,当真是可笑至极。
慧子瞬间脸色煞白。
“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如那个季桑宁吗?”
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低声下气,也是第一次对对于献身给一个男人没有感受到抗拒。
可最后,居然是这种结果。
一切,都是因为季桑宁吗?
慧子从未如此较真过。
也从未如此对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如此厌恶与嫉妒。
她向来厌恶雌竞这种无聊的把戏。
觉得只有无聊又浅薄的女人才会喜欢这种把戏。
她绝不会这样。
可是当自己的尊严和脸面被放在地上摩擦,慧子哪里还能保持理智?
晏玄眼中却升起了几分疑惑。
仿佛慧子问了个多么可笑的问题。
“至少,在我的眼中,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你金贵。”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慧子。
也让地上趴着的光雄意识到自己今天,是做了怎样的一件蠢事。
可是,他不能将性命丢在这里。
“晏玄先生,是在下冒昧了,请你放过我们祖孙二人吧。”
“看在你面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
光雄将头伏在地上。
什么尊严,什么光鲜亮丽,都没有命重要。
他一定要留下这条命!
晏玄眯了眯眼睛。
这种能屈能伸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他能为了活下去而做出任何事情,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放他一码,未来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晏玄抬手,掌心的力量再一次汇聚,想要彻底留下光雄这条命。
慧子见状,立即召唤出了自己的式神,反扑向晏玄。
先前的心动,在被晏玄侮辱了之后,则变成了浓浓的恨意。
可是,纵使她的式神已经经过数次融合,在晏玄眼中,却依然只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晏玄直直轻轻一捏,便捏断了白竹君的脖子。
瞬间,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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