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瞎子坐镇解忧馆,算命风水镇宅啥都干。
还真给不少人解了忧。
见够了人间百态,酒瞎子越发觉得世人活着真累。
他和晏玄在解忧馆天台,看了一夜的天象。
自然,晏玄也好奇。
一个瞎子,看什么天象?
“晏玄大人啊,谁说瞎子不能看天象?我啊,是用心在看。”
酒瞎子喝了一口酒葫芦的酒,发现已经干了。
有些遗憾地将酒壶甩开。
“那您呢?您有眼睛,看了一晚上,看出来什么了?”
“夜黑风高,无月无星,自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晏玄如实说道。
他享受那种极致的黑。
酒瞎子脸上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
“你是没看到,黑夜后方的暗潮汹涌啊。”
“天明显就要变了。”
果不其然,随着酒瞎子的话落下,天空突然有乌云翻滚。
“时代变了,天气预报早有预警。”
晏玄拿出他的手机,点开天气预报界面。
“今日大雨转阴。”
说着,还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伞。
雨水哗啦啦就落了下来。
酒瞎子被淋了个落汤鸡。
他一脸抽搐:“你......你不讲武德啊你。”
说完,用他的酒葫芦顶头上跑下了天台。
酒瞎子虽然眼睛瞎,但好像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行动力。
甚至连打麻将这种活动他都能参加。
有时候,都让人怀疑酒瞎子到底是真瞎还是装瞎。
晏玄挑了挑眉,打着黑伞优雅转身,雨水哗啦啦顺着黑伞边缘落下。
伞的范围内,好像形成了一个真空界面,让晏玄的身上没有被一滴雨水溅到。
跟着酒瞎子下楼。
酒瞎子身上已经披了一件毛巾。
擦着自己乱糟糟的白发,酒瞎子才问出疑惑:“所以晏玄大人来找我作甚?”
“我以为你你算出来了。”
晏玄似笑非笑。
“额......哈哈哈。”酒瞎子干笑了两声。
晏玄却不再开玩笑:“请你帮个忙。”
酒瞎子瞬间惶恐。
开什么国际玩笑,晏玄在请他帮忙?
这怎么可能?
“啥?是我听错了吗?”
晏玄:“你没听错,我就是来请你帮忙的。”
大约是听出晏玄语气之中的认真,酒瞎子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能让晏玄说出帮忙二字,可想而知是多么棘手了。
“您说。”
酒瞎子面庞抖动了一下,没敢应承下来。
于是晏玄简短将事情说了一下。
“引天罚?”
酒瞎子沉吟了一下:“古往今来,没有人尝试过主动引雷劫。”
“当然,弑父杀母的很多,五雷轰顶,灰飞烟灭。”
“而那丫头是修道之人,她的劫雷,只会更强,更恐怖,九死一生都是乐观的说法。”
“更别说,她提前引雷,还是用那种极端的法子引雷,不乐观,很不乐观。”
“不,应该说没得救。”
酒瞎子干脆更加残酷地说出了真相。
手指似乎在掐算着什么。
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晏玄脸庞紧绷着。
“你没法子?”
“必死之局。”
不算还好,一算,连酒瞎子的面容都崩裂了。
这是季桑宁的必死之局。
至少,在他这算出来的,是无解。
晏玄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直到嘴唇完全紧绷。
“必死,之局?”
他抓起了酒瞎子的衣领。
他不想听到这种话。
难道,用他来给季桑宁抵命,季桑宁也没办法度过这场劫雷吗?
“她此生,手中杀孽太多了,天道彻底清算,凡胎之身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酒瞎子有些苦涩地说道。
他还真不希望季桑宁死。
晏玄嘴角扯了一下。
要季桑宁放弃这一次渡劫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等几天之后以季啸风引雷。
“你没有破局之法吗?”晏玄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多了几分颤抖与急躁。
他没想到,等待季桑宁的,是必死之局。